夏歌微微睁大了眼睛。
漫漫月色下，红白枫衣的少女捻着一片绿叶，折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吹奏了起来。
她吹的是一首夏歌没有听过的调，前奏很是轻快，但越到后面，调子慢慢拉长，越来越让人觉得哀伤。
月色流银，一叶知秋。
一曲罢，夏歌鼓掌，“好听好听！师姐好厉害！”
她抬头看她，眼睛亮亮的，“这是什么曲子呀。”
顾佩玖捻着树叶，“归乡。”
“嗯？”夏歌疑惑。
顾佩玖道，“这曲子是一个故事。”
夏歌好奇：“什么故事？”
“战争结束，征人归乡，欢喜地。”顾佩玖轻声道，“但归乡之后，物是人非，满目疮痍，与主人公结了婚约的姑娘也不在了。”
顿了顿，“所以前奏轻快，后调哀伤。”
夏歌微微怔了怔。
顾佩玖完，见夏歌失神，遂又道，“民间调，不足道也。”
夏歌看了看她手里的树叶，半晌，“我也要。”
顾佩玖看她一眼，诛绫翻手一旋，从树上又摘了一片叶子递给她。
系统不确定：“……你会？”
夏歌：“你猜。”
夏歌接了叶子，若不是大师姐突然吹叶笛给她听，她差点忘了她也会吹一点叶笛，虽然没她那么精湛，但勉勉强强，也是能吹出一点调调的。
夏歌挑眉看顾佩玖，把叶子一折，凑到唇边。
顾佩玖看着她吹，结果一上来吹得调子歪扭七八，宛若魔音穿耳不堪听，顾佩玖面色不变，眉头却稍微抽了抽。
夏歌把叶子拿下来，“等等我调整一下……”
系统确定：“你不会。”
夏歌面不改色：“现在我会了。”
顾佩玖没话，等她调。夏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吹了个星星的调调。
从头吹到尾，简单轻快。
夏歌吹完，把叶子捻在手中，顾佩玖问，“这是什么曲子？”
夏歌睁眼瞎吹，“还乡。”
顾佩玖：“……”
夏歌：“也有一个故事，师姐要听吗？”
顾佩玖：“……你。”
夏歌一脸深沉：“这个是，将士们征战四方，凯旋而归，看到自己所守护的下渐渐变成太平盛世的故事。”
“战争都是一样无情的。”夏歌把手里的叶子丢掉，“区别是，那些人为什么而战。”
“想法不一样，心情自然也就不一样呗。”
顾佩玖皱眉，“歪理。”
夏歌：“哎，随便啦，反正有的时候战争无法避免，这个时候没办法，改变不了现实就只能调整一下心态咯，心态好了士气就高了，赢面也就大了嘛。”
“哦对了，其实我想把你那曲子反过来吹一遍的，可惜我不会哈哈哈。还有刚刚骗你的，它不疆还乡’，叫星星。这个曲子太轻松啦，不太适合战争，不过我只会吹这个也没办法。”
顾佩玖：“……”
夜风微凉。
顾佩玖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
“别喝酒了。”
夏歌陡然一个激灵，“啊？我没喝酒啊。”
顾佩玖看了她一会儿，道，“你还，喝酒伤身。”
夏歌：“……”不是……
等等？！今……那个目光……
“哈哈……我今又不是故意要去喝酒的。”夏歌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今，师姐干嘛要摔人家的酒壶呢。”
顾佩玖：“……”
“没摔。”过了半晌，顾佩玖摇摇头，“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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