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已经去世一年了。
曾经，她是张家的核心，她的离去仿佛在家庭的中心挖去了一块，留下了一个难以填补的窟窿。
一年的时光，在岁月的长河里不过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于失去母亲的张家兄弟姊妹们来说，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寒冬。
母亲，那个曾经给予他们生命、陪伴他们成长、在89岁高龄时却因一场车祸突然离世的人，一直活在他们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全家决定聚在一起。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老宅的院子里，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和张嫂唠叨声的地方，如今显得格外寂静和落寞。
张亮第一个到的。他开着那辆有些年头的轿车，一路颠簸而来。他看起来又苍老了些，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走进院子，张亮放下手中的行李，默默地站在老宅院子的中央，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以前每次回来，母亲总是第一个迎出来，现在……”
张亮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强忍着泪水，不想在弟弟妹妹们面前失态。
妹妹张姝随后也到了。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在院子里好奇地跑来跑去。张姝看到大哥的神情，心里也一阵酸楚。
她走进屋子，开始帮忙收拾，试图用忙碌来掩盖内心的哀伤。
“母亲以前总说，家里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要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大家，我可不能让这个家没了那种感觉。”
张姝边说边把一些新鲜的水果摆放在桌上，那些水果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就像母亲以前做的那样。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氛围，既有即将重逢的期待，又有张家儿女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张亮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陷入回忆。他想起母亲在世时，每次家庭聚会，她总是第一个到达，还会带来自己亲手做的糕点。
那些糕点的味道，至今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母亲要是还在，今天肯定又会做她拿手的绿豆糕了。”
张亮轻声对张姝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张二贵和张飘飘是一起到的。
张二贵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来之前已经哭过。
张飘飘则紧紧地握着张二贵的手，像是在互相给予力量。他们走进屋子，看到大哥和大嫂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阵温暖。
“大哥，大嫂，阿妹，我们来帮忙。”张二贵见状赶紧对张亮夫妇和张姝说道。
然而，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次的聚会，虽然形式和以前相似，但缺少了母亲，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张实萧承包工程，长年在外奔波，工作十分繁忙，他来得稍晚一些。他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那是母亲生前最喜爱的山茶花。
走进屋子，他默默地把花放在桌子上，那束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艳丽。
“这是给母亲的。”张实萧轻声说。
大家都看着那束花，陷入了沉默。
最后到的是张雨眉，他的老婆冷胖随他一起进屋。这段时间他们俩在外面打工，这次专门请了假回来。
两人的脸上带着旅途的倦意，但一到家，那种熟悉的亲切感就扑面而来。
张雨眉看着老宅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泛红，自言自语地说：“这里到处都是母亲的影子，真的好想她。”
张实萧拍了拍张雨眉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他把行李搬进他的屋里。
自从母亲走后，雨眉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家待了。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张木匠坐在桌子的正中间，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却没有人先动筷。
许久，张二贵打破了沉默，先说道：“母亲不在了，这一年，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每次遇到事情，总是习惯性地想要找母亲商量。”
张二贵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张飘飘接着说：“是啊，我总是会梦到母亲，梦到她还像以前一样，坐在那把老椅子上，给我们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张亮抬起头，看着大家说：“今天我们聚在一起，也是想一起聊聊母亲，分享一下这一年我们对她的思念。”
张实萧点了点头，说：“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调皮捣蛋，总是惹母亲生气，可她从来没有真的打过我们，总是耐心地教育我们。”
张亮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着回忆的甜蜜，他说：“当然记得，有一次我把邻居家的猪圈门打烂了，吓得不敢回家。母亲知道后，先去给邻居赔礼道歉，然后回来找我。她没有骂我，而是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做错了事要勇敢面对，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
张二贵也回忆起了往事，他接着大哥张亮的话说：“我生病的时候，母亲整夜整夜地守在我的床边，给我擦汗、喂药。那时候我就想，母亲就是我的依靠，只要有她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张飘飘则说：“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总是被老师批评。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不想上学了。母亲知道后，鼓励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她还每天陪着我做作业，慢慢地我的成绩就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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