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被灭族,乃因我而起。我且为自身性命,而罔顾家族万年基业和无数族人死活。勾钧,在你看来,会不会...太过绝情。更何况,我即便从了墨衣道君,也不一定就有性命之忧。”叶冰问道。
“何出此言?”宋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叶家欲将你送给墨衣道君,以保全自身,甚至是从中获利,又何尝不自私?叶家族人虽多,但各安天命。他们身陨,乃是因他们自身实力不济,又不懂审时度势,及时逃离叶家。与仙子你何干?”
话及此处,宋文转移话题道。
“叶冰,池家和姜家那边,你不用去报仇了。这两家,已被我所灭族。”
“姜、池两家,被你灭族了!”叶冰的神色惊诧,“可是,以你的实力...”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刚刚宋文说过——为了与她相见,宋文这些年一直苦修;如今有所成,方才再次跨越源炁死域归来。
“你目前是何修为?”叶冰问道。
宋文淡然一笑,故弄玄虚的说道。
“放心,为你报仇,自是不成问题。”
说着,宋文便拉着叶冰,腾空而起。
“报仇之事,宜早不宜迟。你我现在就前往云隐城,找掩月堂的晦气。”
叶冰被宋文拖着而行,起初还略有略有迟疑,但转瞬便放下心来,听之任之。
她虽不清楚宋文目光的修士,但以她对宋文的了解,深知他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绝非冲动莽撞之人。既然宋文主动提出去找掩月堂寻仇,就有十足的把握。
风声在耳畔呼啸,叶冰看着下方飞速倒退的景象,心中更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这般御空而行的速度,远超她的认知,绝非炼虚期修士所能企及。
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间,宋文所经历之事,绝非一句‘一直在苦修’那般简单,只怕有非凡的机缘,也遭遇了难以想象之凶险。
叶冰的红唇微启,似乎想要问点什么,但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开口。
只是...与宋文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紧紧握了握。
......
与半月前相比,掩月堂的防御力量明显加强了不少。
首先是山门外的守卫,人数翻了数倍,足有五六十人。
其次,掩月堂的防御大阵,亦显着加强;淡灰色的屏障,将整个掩月堂笼罩在其中。
另外,就连掩月堂山门前进出之人,都远比那日少得多。
见到宋文带着叶冰出现,一众守卫顿时如临大敌,当即慌不择路的往山门外涌去。
宋文却也不阻拦,而是淡然说道。
“墨衣道君,故人来访,还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墨衣道君的身影便出现在山门屏障之后。
“故人?”
墨衣道君脸上噙着几分不屑,比起上次见面时,神情要从容了许多,再无那种强装出的镇定。
他的目光在宋文身上一扫而过,落在叶冰那张清冷绝艳的脸上,瞳孔里泛起一丝玩味。
“若是本道君没记错,你就是叶冰吧。三百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风华绝代。本道君当年的眼光,还真是不差。不过,当年让你侥幸逃过一劫,你不寻思着找个地方苟且偷生,竟然还敢出现在本道君面前,莫不是后悔了,打算主动送上门来?”
“墨衣,你率人屠我叶家满门,今日...我要让你和掩月堂...血债血偿。”叶冰柳眉倒竖,恨声而道。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嘶吼出来的。
墨衣道君显然没将叶冰的威胁,放在心上,仍是一副戏谑模样。
“找我和掩月堂报仇?叶冰,你哪来得自信?难道就凭你身旁这个连名号都不敢透露的鼠辈?”
“墨衣,你的口气倒是不小,竟敢称本座为‘鼠辈’?”宋文脸上笑意盈盈。
闻言,墨衣道君的注意力,随即转移到宋文身上。
“阁下确实有些实力,但却是自不量力。我掩月堂,乃神血门麾下所属,底蕴深厚,岂是你等这些散修所能猜度?今日,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再逃,就将性命留在此地吧!”
墨衣道君说完,便有一道人影自远方天际疾驰而来。
来人肥头大耳,头上无发,烙有戒疤;身上的袈裟,被圆滚滚的肚腹,撑得绷紧;其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非金非木的念珠。
“阿弥陀佛。”
胖僧人双手合十,声如洪钟,施了一个佛礼。
他那双被满脸横肉挤得只剩两条细缝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锐利如针,死死钉在宋文身上。
“掩月堂立足岐仓岛,向来秉持正道,广布善缘,调和四方,维系一方平衡与法度,功德无量。施主,你为何要来此寻衅滋事,莫非是意图挑起事端,扰乱整个岐仓岛?”
饶是宋文自认能言善辩,但在这听到如此一席话时,仍不禁感到一阵荒谬。
这些秃驴,果然不愧是日日诵经念佛之辈,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本事,绝非寻常人能比。
在这秃驴的口中,主修尸道、炼魂夺魄的掩月堂,俨然成了维系岐仓岛安稳的‘正义柱石’;如此说来,神血门这种魔道巨擘,岂非匡扶玄界的‘正道魁首’?
在见到胖僧人的第一眼,宋文其实便认出了对方——
广慧禅师!
岐仓岛最大的修行宗门苦禅寺的第一人,合体初期的修为。
当年,还只是化神修为的宋文,初到云隐城时,便听闻此人的名号。
近六百年过去了,对方的修为没有丝毫长进,可宋文却从需仰望对方的蝼蚁,成长为了俯视对方的云上之人。
“广慧,今日之事,本与你和枯禅寺无关。既然你上赶着来找死,那便成全与你。”宋文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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