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吃，你娘亲手艺真好。”柳凤安一边说，一边转头就给自己添了一大碗，直接见底了。大口大口的跟顾灿坐在一起，现在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大号顾灿的样子。
两人的频率都差不多，舀上一勺，夸张的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吃得脸颊鼓鼓的。
顾灿人小这动作还挺萌的，柳凤安这么大个人了，孙师爷在旁边看得挺懵的，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了？
季小菊出来的时候，就看着一大一小排排坐，吃得跟动画片里的人一样夸张，孙师爷在后面站着猛翻白眼。走上前一看，锅里啥都不剩了。
“嗯哼。”孙师爷咳嗽一声。
“孙·······那个，不好意思啊季娘子，赵龙张虎，再去抓两条鱼来。”柳凤安本想问孙师爷这是什么毛病呢，一看季小菊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锅，顿时就一阵热气涌上脸。
“大人不必麻烦了，吃完了正好，不然就浪费了。大人不嫌弃民妇手艺粗鄙就很好了。”季小菊连忙摆手。
“不会，季娘子你的手艺可太好了，都是糙饼子煮鱼汤，你这个怎么这么好吃啊。”
“也不知道啥好不好吃的，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这玩意儿丢进鱼汤里啊，能去腥，这种野草无毒，略带些咸味，盐是稀罕物，我看着有，就扒了两棵一起煮能有点咸味儿。”
“这就是生活的智慧，受教了。”柳凤安听完季小菊的话，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
“可不敢当。”
“大人若不嫌弃，晚上的膳食可交给民妇来做。”季小菊提出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柳凤安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就连糙饼子加工一下都能做的这么美味。
“大人们救下我一家人性命，民妇无以为报，也只有这粗浅手艺，能聊表心意了，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也罢，那需要什么，就跟他们说。灿灿本官看着呢，您放心。”
“那就有劳大人了，灿灿，要听大人的话，不许调皮。”
“知道了娘亲。”
柳凤安带着顾灿去了他的营帐里面，唤来了赵龙和王昭。吩咐赵龙带着几个人，先行去到铜城，调查城内的情况。以小见大，这风主薄的家丁能够如此嚣张，必然不是一两日就能养成的。铜城的问题肯定不小。
他们若是贸然进去，只怕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可能遭遇不测。
又让王昭带着他的信件，去往丰城借人。
暂时便在这里驻扎几天，等待探查结果再行动。
晚上张虎抓了鱼，打了野鸡野兔。季小菊在山林中找了些生姜花椒野葱什么的，用有限的调料做出了美味的鱼汤，野鸡必然的结局叫花鸡，还有烤野兔，香得整个营地的人都迷糊了。
柳凤安本来还好心的带着顾灿教她认字呢。
味道一出来直接坐不住了，抱着顾灿就出了营帐，在火堆边上坐下，巴巴的望着那烤兔子，喝一口鱼汤看一眼，喝一口鱼汤看一眼。
“刘伯伯，你口水滴到灿灿衣服上了。”这真有点儿埋汰，顾灿小眉头皱起。
“嘿嘿，等进城了，伯伯给你买新的。”柳凤安，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一擦，生怕被那边的季小菊发现了。
孙师爷无奈的摇头，上前把顾灿抱过来，盛了一碗鱼汤。
“灿灿先喝点儿汤，你柳伯伯这会儿是顾不上你了。”孙师爷，舀一勺鱼汤，放到嘴边轻轻吹凉才喂给顾灿。
“谢谢孙伯伯，灿灿可以自己喝的。”
“好，那你就坐这里，不要靠近火堆，知道吗？”孙师爷也不勉强。小姑娘太瘦弱了，真的好好补补。
“嗯，灿灿知道啦。”
“真乖。”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啊，要是他能有这么可爱伶俐的闺女，一定会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这老光棍儿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闺女的。”柳凤安一看老搭档，就知道他想什么呢。
“跟你有人能看得上似的。”孙师爷直接回怼，两人都是老光棍儿谁比谁高贵咋地。
“········”这人嘴上跟淬了毒似的，当初怎么就想不开，跟他做了搭档！
顾灿一边喝汤，一边听着两人斗嘴，笑得脸上的小酒窝就没消失过。看着就让人欢喜。
护卫们也喝着香喷喷的鱼汤，这样的天气，来上一碗热乎的鱼汤，那叫一个舒坦。那二十几个被捆起来的家丁，就着冷水吃着糙饼子，闻着空气中飘散出来的香味。
‘呜呜呜呜，太过分了，不带这么折磨人的！’但是谁也不想搭理他们，不想吃，就把嘴堵上，糙饼子给他们吃都是浪费！
晚上的时候顾良也醒过来了。一家三口在帐篷里相拥而眠。
早上起来，顾良亲自去抓了几条鱼，季小菊取了米煮了一大锅鱼片粥，柳凤安是闻着味就醒过来了。本来就只有几日的路程，赵龙带着人快马加鞭两日就到了铜城，几人乔装一番进到铜城里面。
那日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他们都不用自己打听，随便找个茶馆坐一坐就听到不少的消息。
风主薄和山明书院在这铜城可算是臭名昭着。几人在城里查探了三日，这才转回。
“果真如此猖狂！”柳凤安听了赵龙他们的回禀，真是气得不轻，这小小的一县主薄就敢如此只手遮天，目无王法。若非遇见了顾家三人，他们去了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他这个巡抚也就白当了！
“大人，时间紧，赵龙看到的也许还只是冰山一角，他能做这主薄这么多年，作威作福，上面那些为何帮他，里面只怕还有蹊跷。”孙师爷略一思索就察觉出不对来。
“那丰城，或许本官的安排已经打草惊蛇了。”
“那倒未必，这铜城与丰城虽是临城，距离却不算近，铜城内的事情，他们那些人也不会到处招摇。”
“可惜那顾良，明明聪慧过人有状元之姿，却被迫害至此，本官曾听闻有奇人过目不忘，这过耳不忘之人，更是第一次听说。”
“这一家三口都是被耽误了，那季娘子不也听顾良口述，便能全文背诵一字不差。民间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才被埋没啊。”孙师爷也忍不住感叹到。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铜城之事，还铜城的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是我们来得太晚了。”柳凤安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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