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1年4月17号清晨六点半，矢阳町警所一科的走廊还浸在半明半暗里。东侧窗户透进的晨光被百叶窗切得零碎，落在水磨石地面上，像撒了把褪色的碎金。牧风翔子踩着这光斑往审讯室走，战术靴底蹭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昨夜只在休息室眯了三个小时，眼下太阳穴还隐隐发涨，但手里攥着的三份文件边角已被捏得发皱：一份是卧底西岛浦越从汉优南特韩组织内部传回的据点结构图，一份是OPIC（国际警务合作组织）同步的四玄国（韩）警方协查函，最后一份则是武侦总局情报一组刚加密发来的“汉优南特韩资金流向报告”，三者相互印证，构成了案件的核心情报链。
审讯室的冷光灯没关，惨白的光裹着昨夜残留的烟味，扑在人脸上。李朴星坐在铁桌对面，双手仍铐在桌腿上，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眼下的青黑比牧风翔子还重。他面前的玻璃杯空着，杯壁凝着的水珠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圈淡白的水渍。听到开门声，他抬了抬眼，目光没了昨夜的凶狠，只剩一层灰蒙蒙的疲惫，像被海风泡透的旧铁皮。
“昨晚值守警员说，你没吃早饭。”牧风翔子把一杯热粥和两个饭团放在他面前，塑料勺“当啷”碰了下杯壁。她拉过椅子坐下，身后跟着山田泽泷和木叶新山——山田手里捏着武侦总局情报四组整理的“李朴星前科档案”，眉骨的疤在冷光下泛着浅白；木叶则推了推金丝眼镜，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屏幕亮着矢阳町旧轮胎厂的实时画面：警员正守在检修通道入口，通道里偶尔传出几声闷响，而这处通道的位置，正是西岛浦越标注的汉优南特韩“后路”，且已通过OPIC与四玄国（韩）警方核对，又经矢阳町警所一科地方局实地勘察确认，与据点隐蔽设计完全吻合。
浦若三浦最后进来，手里拿着份叠加标注的情报文件，走到牧风翔子身边低声说：“西岛和岛田已经去矢阳町南浦巷的据点了——岛田是西岛发展的外围线人，去年跟着“搬运组”去过那地方，他传回的路线图刚和武侦总局情报二组监控到的货船轨迹对上。另外OPIC同步了新消息，四玄国（韩）警方盯到汉优南特韩“后勤组”的红色货船从仁川港出发，都总局已经协调云雪町海事局，派巡逻艇跟踪了。”
牧风翔子点头，目光转回到李朴星身上：“粥是海鲜味的，饭团里夹了腌萝卜，你在码头待久了，应该吃惯这个。”
李朴星没动，只是盯着杯子里的粥，喉结动了动。过了几秒他终于伸手拿起塑料勺，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动作慢得像生锈的机器。
“旧轮胎厂的三个人，今早五点投降了。”牧风翔子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波澜，“他们交代，去年矢阳町刹车失灵案，是你带着他们改装的氮气泵——这事西岛在组织里听‘财务组’提过，武侦总局情报一组查的银行流水能佐证，你名下有个空壳账户，当时接收了改装的“提成”；OPIC还传了四玄国（韩）警方的记录，你三年前在那边因非法改装车辆被通缉，后来偷渡过来加入组织，这些都是矢阳町警所一科这个地方警局核对过的信息。”
李朴星的勺子顿了一下，粥滴在桌上，晕开一小片淡褐色。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行踪丶资金丶前科会被多方情报网同时锁定，既不知道有卧底传信，也不清楚武侦总局和OPIC以及日地方警局的协作深度。
山田泽泷这时翻开手里的档案，指尖点在其中一页：“我们查了你的银行流水，上个月有三笔汇款从汉优南特韩“中转账户”过来，收款账户是云雪町的“WTYL成泰日用百货店”——但那家店半年前就关了，老板是组织“后勤组”的金成泰。武侦总局情报四组核实过，金成泰是四玄国（韩）籍逃犯，2559年因走私被通缉，你打给他的钱，是用来租仓库丶协调货船停靠的，对吗？”
李朴星的肩膀僵了僵，手里的勺子“当啷”掉在桌上。他张了张嘴想否认，却被木叶新山递来的平板打断——屏幕上是三重标注的证据：西岛拍下的金成泰在组织会议的照片丶OPIC传来的仁川港监控截图（金成泰指挥搬金属箱）、云雪町警所一科地方局拍的“百货店”现状，三者指向完全一致，连金属箱上的“HOUWNBTPHE”字母磨损痕迹都能对应。
“这组证据是武侦总局和东京警厅整合的，”木叶新山推了推眼镜，“西岛的照片确认金成泰身份，OPIC的截图锁定货船关联，地方局的实地照片证实现场——你要是还想抵赖，我们可以让金成泰跟你对质，武侦总局情报二组已经盯到他在云雪町的临时住处了。”
李朴星的脸色彻底白了，他看着平板上的证据，双手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抬起头，声音沙哑：“我……我认。那钱确实是给金成泰的，但我只负责传递信息，没参与改装，也不知道云雪町据点的具体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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