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
黑熊精恢复原状后，赶过来凑热闹，见那衣服红的诡异，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结果被谭言出声阻拦，“等等。”
“怎么了吗？”
“按理来说，刚才的鬼魂被消灭之时，这件衣服也该随之湮灭。”
“可姑娘你不是说，这表妹有可能是妖器吗？”
谭言摇摇头。
她再没有见过世面，也好歹看过几本书籍画册。
这妖器再不济，也不该只是一件红衣，总不能是那妖王寒凌太喜红衣，连带着他的妖器都是如此吧？
再说，那厉鬼也就算了，有丹药的压制，收服她不算难事，但这妖器可不一样。
那妖王赋予其间的法力本身就不弱，再加上这上千年的修炼，能力只高不低，怎么可能被这样一个阵法就给收服了？
“小黑，如果这衣服没有问题，便把法阵解开吧。”
顿时，三个人的目光都从红衣转到黑猫身上。黑猫正躺在椅子上，闻言摆了摆尾巴，谭言觉得好笑，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他这才肯动身。
“哎，你说，这小东西真有意思，”黑熊精说着，也想伸手过去。
“喵！”
小黑冲他露出尖锐的牙齿，吓得黑熊精一哆嗦，后退时差点踩住章鱼精的脚。
“你看你，非得做些多余的事情。”
“我……”
“好了，”章鱼精拉住他，“小心误了姑娘的事。”
黑猫已经上前收起了法阵，要不是不能直接与她对话，他早就说出实情了。但幸好，这三个人中还有一个真诸葛。
见黑猫没有任何异常，谭言捡起衣服细细观察。
章鱼精走上前，顺手摸了摸这件红的似血的衣裙，满腹疑惑，“姑娘，这红衣确实没什么异常，只是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对此，谭言表示自己也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这衣服本身没什么法力，想来应该是被人施了法术，可谁会与烛凝和聂邑有这么大的仇怨，乃至于布了这么大一张网。”
“是呀，真奇怪，”章鱼精顺着她的话沉思起来，但半晌也没想出个一二三。
黑熊精则专心地盯着黑猫，同样露出自己的爪子恐吓他。
“喵，”黑猫不耐，一爪子过去，黑熊精手背上立刻多了几道爪痕。
他没有立刻反击，只是语气不善地警告，“我告诉你，我是受害者，也可以是加害者！”
“夫君，都说了，让你少惹他，”章鱼精心疼地捧着他的手，仔细为他施术，去掉伤痕。
“娘子，好疼啊，都流血了。”
“可是得疼呢，这会儿不疼，一会就该痊愈了。”
谭言闻言轻笑，忽又觉得不对，“小熊，你刚刚说了什么？”
“俺说了不少，不知道姑娘想问的是哪一句。”
“你刚刚说，受害者也可以是加害者？”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对？”
“我昨天为烛姑娘把脉时，发现她体力不支、神魂不稳。”
“对，这一点姨母之前也提到过。”
“小章，我记得，你说你小时候曾和龙族长公主见过几面，那她修炼的年头应该和你一样，都有近五百年？”
章鱼精摇摇头。
“姑娘你误会了，我小时候见过她，但不代表她当时也是孩子。我要没记错的话，她那会儿已经有六百岁了。”
“所以，龙族长公主修为的已有千年？”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谭言手里攥着红衣，不住地摩挲手指，“我们今天在府里的所作所为不算低调，缘何到了现在，也没人来问过一句？”
“兴许是烛姑娘打点好了呢。”
“那聂邑呢？”
那聂邑和烛凝之间的误会如此之多，怎么可能任她的人在府里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谭言的神色突然紧绷起来，“走，现在去找他！”
***
烛凝的房间内。
“蛇五百年成蛟，蛟一千年化龙。凭什么我修炼千年却化蛟失败，而你生下来就是龙？”
传闻中温润如玉的知府大人聂邑正站在烛凝身后，疯狂地蚕食她魂魄里的力量，慢慢地，他瘦弱的身躯变得膨胀起来，随着身上的红衣被撑破，他的脊背处出现大片鳞片。
“聂邑，你如此行为，不怕夭福夭寿，不得善终吗？”
“不得善终？没想到啊，娘子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担心我能不能善终？”
“你这个小人！”
“其实啊，我本来想多留你几年的，可谁让你爹这次派来的人太过棘手。”
听他提起此事，她眼里又爆发出希冀的光芒。
“你是不是想说他们可以救你啊？”聂邑放肆大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实话告诉你，那三个人被我的人拖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你的魂魄已经被我吞噬干净了。”
突然间，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因为废话太多而失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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