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贬到乾州,也依旧能够闯出另一条生路异军突起,和苏檀之间的感情经历种种波折,又是否能够一如既往恩爱如初坚定不移。
他想自己大抵是不会的。
他没有那般坚定的信念和求成的意志。
再这么一想,很多事情便也就想得通了,不是上天对他不眷顾,而是有些事情本就不属于自己。
兄弟二人一同进宫,皇帝萧无恙看到二人并肩前行过来脸上开心之余,心里多少也有些五味杂陈。
一晃数年,他已老去,如今这成年的皇子,居然只剩下了眼前就二人。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有失偏颇的惩罚。
好在如今大雍依然国力强盛,百姓依然安居乐业,他萧家的基业依旧常青。
他新立的太子储君也必然能够将大雍带上一个新的台阶。
或许这就是祖先原谅自己的过错了罢。
想到这儿,皇帝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主动下来迎接两位皇子,“今晚是家宴,就不必多礼了。”
他微微一笑,看下二人的目光里满是此刻慈祥和柔和。
只萧逐野和萧平津二人依旧行礼,“多谢陛下。”
苏檀跟在萧逐野的身后,也恭敬行礼。
在进来时,她就发现这位皇帝虽然只有几个月未见,但比上一次来看,却又似乎苍老了许多。
明明不过不惑的年纪,双鬓上却都已经生出了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仿若大了有十岁之余。
苏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慨,她是知道这位皇帝的情况的。
外人只知道当年的那场宫宴伤了他的身,可真正让人难受的,却是午夜梦回时内心的伤痛。
如今这样严寒的冬日,只怕是更加难熬了。
但这些也不是她要去考量的,据她所知,皇帝这身子萧逐野曾经也特意让宁野狐来给他看过。
只到底是晚了一步,毒已入肺腑并非可以彻底地根治。
皇帝将两位儿子扶起来之后,也将目光投向苏檀,眼神十分的亲近。
苏檀再次行礼。
他微微一笑,目光里面带着几分赞许,眼神在苏檀小腹中划过时稍稍顿了顿,“苏良娣。”
苏檀又要福身行礼,终于被皇帝阻止,“莫要行礼,你是太子的良娣,便也是朕的儿媳,和太子一般就是。”
顿了一下,又道,“且如今你腹中之子是朕的第一个皇孙,你是有功之人,朕理应再给你些嘉许才对。”
苏檀心里想说,你这不是第一时间都已经赏赐过了嘛,结果便看到他招呼身边的太监过来。
今日跟在皇帝身边的是大太监常福,他和苏檀打过多次交道,一看到苏檀脸上便也露出了三分笑容。
他手上端着一个檀木盒子,皇帝亲自拿起盒子递给苏檀。
苏檀眉头微微一蹙,不知道自己该接还是不该接,下意识的就朝萧逐野看去。
倒不是她不敢,而是在这宫里,哪怕是亲如父子,哪怕如今萧逐野已是太子储君,很多事情仍需要小心持重,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萧逐野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可以接下。
苏檀这才上前,“多谢陛下赏赐。”
只在她刚要接住时,便听到对面的人又道,“这个东西你暂时没要打开,回去再看吧,若是想要便接着,若是不想便罢了。”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还带着几分玩味,余光若有若无的偏向萧逐野。
苏檀听得怪异,心想这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想要就能收的,不想要就还能拒绝的?
难不成如今的皇帝居然都这般的好说话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苏檀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恭敬的将那雕花檀木盒子收下,再一次道谢。
此事之后,四人才依次落座。
眼下的时辰尚且不到用晚膳的时候,皇帝便拉着两个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着说着话。
说朝堂,也说过往,当然时不时的也会畅想一下大雍江山的未来。
倒是没有丝毫要避开苏檀的意思。
反倒是苏檀,有种你们说你们的,要不先放我走的想法。
毕竟,知道的越多,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越危险啊……
可是,不管是皇帝,还是萧逐野,似乎都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只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几个人说着说着,皇帝突然画风一转,“太子,如今朕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哪天……您可做好了准备?”
他话并没有说全,但是谁都听出了那没有说完的言语是什么意思。
当下,不管是萧逐野,还是萧平津,都猛地抬起头来齐齐朝他看去。
“陛下。”萧逐野语气带了几分凝重,“陛下正值鼎盛。”
萧平津也道,“陛下身体康健,定能千秋万代。”
皇帝脸上倒是十分平和,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回答,挥了挥手道,“你们不必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朕,说真万岁,难道朕就当真能够万岁了?神龟虽寿由有尽时,更何况是这肉体凡胎?”
“过往险些铸成大错,好在如今看到你兄弟二人和睦有加,太子于朝堂之事越发得心应手,便觉得有些事情大可不必执着,该是放手时就该主动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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