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不能急。”于缘一边念叨，翻开怀里的本，摆出来他自己画的地图，让干部们围着看。
“当时打张径熔的时候，我们对他算不上知根知底，也不算一无所知，而且实力所差无几，打他个出其不意，让他实力分散，分别击破，打得很漂亮。
但看门狗这边，话说回来，我们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但至少四天王，我们能击破两个。
东边的菜蚊肌，南边的蝎道韫，就是突破口。
蝎族内部不稳定，时刻可能内斗，这是机会，我们只需要防止他们先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即可。
所以不能急，现在看门狗一方肯定已经防备我们，蝎族也会防备，所以他们很可能会先压下内斗的事，反过来先解决我们。”
我在旁边听，从头到尾眉头就没松开，绞尽脑汁要猜出于缘的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继续等？”
“说对了一半。”于缘把表情拧成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这不是等，战争已经开始了。”
由范顺为先，在蝎族传播“竞争”，让他们提前开始大型内斗。
现在之所以平和，就是因为大多数蝎族，或者说大部分首领还未觉醒。
范顺传来的消息，据彦言道，蝎族首领竞争起来，动不动就是出人命的。届时便是其最脆弱的时候，那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嗯……嗯——”
范顺伸了个懒腰，带着透镜宋逸出了地下。
上面全是蝎子，大的有半人高，小的普通，种类各异，什么品种都有。
视线里最大的一个，范顺上去揪它尾巴，惹得它以及周围的蝎子受惊，围上来作出攻击姿态。
“你知道字头领在哪吗？战天王有令传唤。”
思考了一会儿，大蝎子用巨钳敲敲脑壳，扭身子甩尾巴，翻弄口器。
而后好像才发现语言不通，举钳砸地，吐出两口黏毒，烫的石砖崩裂。
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这个意思，因为蝎道韫要唤人，一个念头就够，根本不必找人辛苦寻找。
它虽不会说话，却懂得肢体交流，果然是开了些灵智的妖。
如是揣摩，范顺随机应变，想好了对策。
“我想在天王面前表现表现，帮个忙嘛哥们。”
大蝎子八目齐聚，又举钳轻敲地面，指了个方向。
应该是理解了，那个方向没有直通的路，范顺边寻着路边留意，找到一处碎石搭的球，能感知到里面的气息。
“小孩，听听他想的是什么？”
小孩指的是宋逸，因为小了范顺四岁，他才刚十四。
“嗯……啊…”
“傻了？干鸡毛呢？”
“他就想了这些。”
“好吧。”
这么安逸，那大概是还没觉醒的。
范顺敲敲石块，里面便爬出个大蝎子来。
字的本体，见过的，老熟人了。
“黑洞？”
“跟你说点事，头领里我只认识你，能进去说吗？”
“嗯。”
蝎子站起来，化成人形，爬上球顶部，臂甲上的钳子卡住石块，取下几个石块粘在一起做成的顶，让范顺二人先进去，又盖上盖子，变成本体从小洞钻进来。
范顺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柔和但有些奇怪的香，墙壁缝隙里有些小木棍，点着火苗。
这里的一切都是用粘液黏的，木棍上也有，所以能燃起火苗。
屋里东西很少，有一个和彦相似的大白棉被铺在地上作窝，中间颜色深得像湿透。
“有没有觉得最近蝎道韫有些奇怪？”
范顺一点都不打算嘘寒问暖，直入主题。
“没。”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想不想当谢道韫？”
字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没兴趣。”
话音未落，字如茅塞顿开，瞪大了眼，直勾勾凝望范顺，语气再无平静，只剩难以置信：
“我刚才……犹豫了？”
连范顺本人都不禁诧异，他本以为需要很深的指引才能让他开悟，没想到只是对这个问题犹豫都是暴露的信号。
那蝎道韫真正的控制，该是多么深刻？
“嗯哼，懂了吧，现在正是机会！”
“没兴趣。”字脸色仍然平静。
“好吧，你知道其他头领的位置吗？”
“正好你去告诉他们吧，他们爱争什么争什么。”
……
走出好远，范顺回头一看，叹了口气。
他感觉字有些直率，很痛快地把另外三个头领的位置说出来，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现在内部竞争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宋逸：“他真的就是单纯觉得竞争很正常，一点坏心思都没有。”
……
“下一个是谁，危，常，青。先去哪个？”
宋逸没有回应，范顺没有下言，宋逸抬头看，瞪大了眼：“顺哥，你是在问我吗？”
“对。”
“听你的，都行。”
“那来个简单的，石头剪刀布，不管谁赢，石头赢就找危，剪刀赢找常，布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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