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九川双手握住她的手，垂首看着她，几乎要贴着她的额头。
“你也一样，行动中务必保持警惕，听指挥行事，不要随意行动。”
这话交代的……
姜十屿皱眉，“怎么感觉在你眼底我像是那种不遵守纪律肆意妄为的人。”
“你上次跑去湎北可不像是乖乖遵守纪律的样子。”
还有之前是三一的时候，隗九川每天晚上把门反锁了，也拦不住她偷溜出去的步伐。
他再次叮嘱她，“行动时跟好周孟，不要掉队，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受伤。”
姜十屿一秒get重点，“这么听来内鬼不是周队喽了？难道是陈队？”
见她又提起内鬼，隗九川眉眼间的笑意淡了。
他有些无奈，“我的重点是后三段话。”
“马上都要行动了，干嘛还神神秘秘地藏着不说。”
姜十屿都快好奇死了，她凑到隗九川面前压低声音央求，“学长，内鬼到底是谁啊？你就和我说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更不会影响到孙局的计划的。”
看着她满眼迫切的表情，隗九川的眼底飞速掠过几分担忧，恰好头顶云层涌动，脸上的月光忽明忽暗，模糊了他眼底的那份担忧。
姜十屿怀疑自己看错了，下意识想凑近看清楚他眉宇间的神色。
隗九川眼神躲闪了一下，伸手将她脑袋推开，“说了怕你分心，影响你待会行动。”
他默了默，突然问：“马上要行动了，姜局有联系你吗？”
“没有，我刚刚给他发了信息他没回我，应该是和孙局在指挥室忙吧。”
姜十屿回完，抬眼盯看隗九川，“又学我转移话题。”
头顶的月光越发昏暗，模糊了隗九川的轮廓，也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没有转移话题。”
他伸手揉了下姜十屿的耳朵，“我交代你的都记住，待会行动一切小心，你那边结束后给我报个平安。”
“好。”
姜十屿应下，她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隗九川摇头。
“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隗九川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抬眼目光飞速扫视一圈周围随后俯首看向她。
“还有件事。”
他拉下战术面罩，偏头轻轻地吻了她。
一秒的光景，沉寂而温柔。
夜风拂过，姜十屿脸上的红晕扩散至耳朵，就像是一朵鲜花在绽放。
她抿了抿唇，唇角还残留着淡淡草莓的气息。
爱会让人上瘾。
一个不够，她想再亲一个。
刚扭头准备环视周围观察情况，看看是否满足偷亲条件，结果视线刚一转就对上了一张熟面孔。
周孟抱臂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视线一转，最终落在姜十屿身上，“好了没？好了的话，该去集合了。”
“好了，好了。”
姜十屿不亲了，低头带着凌乱的尴尬和周孟去集合了。
隗九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垂眼神色逐渐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孙局的电话。
他接起听了几秒，神色先是一惊，随后眸底闪过许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若有所思，像是在做一个难以决策的难题。
头顶，云层推移，月色彻底被掩，万物陷入昏暗中，凉意从脸颊划过。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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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市机场，飞行区。
一架白色客机在跑道上缓缓滑行，准备起飞。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您乘坐本次的航班，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祝您旅途愉快。”
在乘务长悦耳动听的广播播报声中，飞机加速，驶离地面，冲向了夜空中。
头等舱内，乔叶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车水马龙的城市，璀璨的江面，以及隐藏在夜色中的山头。
这时，乘务员来到她的身边。
“女士，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红酒，谢谢。”
乘务员倒了杯红酒递给她，“是有什么好消息需要庆祝吗？”
少乔叶扬起红唇，“算是庆祝我开启新的人生吧。”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下方逐渐渺小的一座山头上。
在山头即将从视线中消失的前一秒，她缓缓开口，唇动无声。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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