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却说错了。”孔苏脸色严肃，慢慢说道：“我有足够的把握击败楚狂人。”
“何以见得？”佟二先生微笑道。
“因为他一定会故意输给我的。”孔苏道：“现在天下形势已经明朗，不管骄横的蜀王如何动作，至少襄王父子，已经失去了争夺皇权的能力，楚狂人看似张狂，不按常理出牌。
实际上，他的心思极为缜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他一定会迅速与襄王做切割，他既然是狂人，当然也不会对这个无能的王爷有什么忠心的。”
“你是说，楚狂人要退而求其次，为了坐保自己的地盘，转而支持太上皇，对吗？”佟二先生道。
“如果他竟然真的这样理解的话，那么他也就不是孔苏了。”老孔忽然道：“这样简单的头脑，不足以称霸武林，哪怕只是四大霸主之一。”
“你也染上阿利的毛病了，孔先生。”孔苏大笑，道：“可是你却没有阿利的剑法，你揭了我的老底，小心我恼羞成怒，杀了你。”
“你在说谎。”老孔笑道：“你是我侍奉的主人里面，心胸最宽广的一个，他们都不想杀我，你就更不会了。”
“你真聪明。”孔苏笑道：“孔先生说的没错，楚狂人的家族，几代侍奉襄王家族，这已经不单单是忠诚，简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恐怕他就是想绝情，也实在做不到了，所以他与襄王的所谓切割，不过也是在演戏罢了。”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可能奢望得到太上皇的真正原谅。”阿利补充道：“别忘了，当年正是他亲自给北湖大军通风报信，出卖太上皇的御营所在，才造成后来的种种悲剧。
他绝不至于如此头脑简单，相信太上皇会宽恕他的，我敢说，在太上皇心中，对楚狂人的仇恨，绝不亚于对皇帝和襄王。”
“说的没错。”老孔笑道：“不过他还是要演戏的，因为他可以等。”
“等什么？”四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看得出来，他们都十分专注的关注这个问题的答案。
“等太上皇的死。”老孔微笑道：“据我们的绝密情报，太上皇已经身染重病，却隐瞒的很好，他也在服用蓝道长配置的丹药，却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整天沉迷于女色当中，这是在消耗自己的元气，岂能长久？而最关键的是，他到现在，也没有儿子。”
“这个剧情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孔苏微笑道：“太上皇其实也留有余地：襄王虽然已经被赶回了封地，可是襄王世子，依旧被他留在宫中‘读书’，按照祖制，襄王世子是太上皇血缘最近的侄子，一旦太上皇没有儿子，将来继承皇位的，必然是这个襄王世子。所以。”
“所以我们这个故事，仍然有随时翻盘的可能性。”老孔笑道：“这就是襄王那样听话，让他离京他就离京，返回封地之后，闭门谢客的原因；这也是楚狂人，故意切断与襄王联系的原因，他们的确可以等，只要他们不死。”
“可是你刚才才说道，太上皇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们的。”阿利忽然道：“北湖之仇，如此铭心刻骨，难道太上皇会不报吗？”
“太上皇也有自己的软肋，就是他最亲近的两个女人。”老孔长叹道：“也就是皇太后和太上皇后，太上皇十分孝顺，而对太上皇后的夫妻感情又十分的浓烈。
偏偏以楚狂人的手段，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一定会不惜代价，铤而走险，干掉这两个女人，怕是不难，这就叫做玉石俱焚，为了她们的性命，太上皇会和对方达成妥协的，至少会留下对方的性命。”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阿利道：“让太上皇有自己的儿子。”
四个男人都笑了，老孔笑道：“阿利，你又要改行做大夫吗？”
“孔先生，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阿利居然对孔先生如此说话，已经让众人大惊，而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孔先生居然没有生气。
老孔微笑道：“孔某才疏学浅，愿意请阿大侠指教一二。”
“不敢，不敢。”阿利道：“只要太上皇能让三江会老实几年，或者说忽悠他们几年，他就能够摆平四合帮和蜀王府。
摆平这两个心头大患之后，他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这两位女人，到时候做掉三江会和襄王父子，就不是问题；前提是：他要有自己的儿子，才能绕过那个可怕的祖制。”
“他的身体被惊吓折磨过度，已经不太可能生出儿子来了。”老孔笑道：“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南宋高宗，就是因为过度惊吓，而失去了生育能力，他认为这都是上天对自己家族的惩罚。
因为他的祖先宋太宗赵光义，采用宫廷政变的方式，夺取了原本属于宋太祖赵匡胤一脉的皇位。
所以，他决定将皇位还给宋太祖一脉，为先祖赎罪，于是他选择了一位宋太祖的后代子孙，继承了皇位，终于还了他祖先欠下的这笔孽债。”
“孔先生熟读诗书，引经据典，可是你却忘了。”阿利道：“历史上，夺他人之子而做自己之子的事情，屡见不鲜；吕后，武则天，中宗韦皇后，却都做过。”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太上皇生不出来，也可以随便找一个小孩子，来冒充……”佟二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道：“这话可不能乱说的，阿利，皇家血统，岂容玷污？”
“那你就要问问太上皇自己了。”阿利严肃异常，慢慢说道：“你觉得他会，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自己的仇人吗？这就叫，宁给外人，不给家贼。”
“为什么非要冒充呢，找一个别的藩王世子，不可以吗？”佟二先生道：“天下的藩王很多呀。”
“当然不可以。”孔苏道：“现在所有的各派势力，谁愿意节外生枝，再冒出来一个藩王世子？还不嫌乱吗？况且，抱养的孩子最听话，别的藩王世子，自然有自己的父母，他们会真的孝敬皇太后，太上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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