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塑料盆快速去打了温水回来，王东升先是递给姑姑一条湿毛巾，而后掀开一半被子，自己一边动手一边絮叨着说道：
“给我爷擦身子，就先从上面来，从上到下一点点弄，被子得盖着一半，不然怕他着凉受风了，擦的时候，用劲儿还不能太大……”
王东升一点一点擦着，一边擦一边说，王琪则是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虽是长辈，却变成了一个助手的模样，认真听讲，认真琢磨。
姑姑的认真，让王东升心里生出许多成就感来，手里的活儿也就干得更加卖力，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而爷爷的身子也就这么擦完了。
随手把毛巾丢到塑料盆里，那里面的水，已经成了灰黑色，而他没有停下的意思，端起盆就要出去倒掉，顺手洗毛巾，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是李龙的电话号码，王东升不敢怠慢，赶紧一只手扶着脸盆，另一只手把手机用肩膀夹在了耳朵边。
“喂，龙哥，有什么事儿吗？”
“嗨！我能有什么事儿啊！”电话另一头，李龙的声音依旧爽朗，“这不就是问问你，家里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来我这边啊？”
“杭城啊……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我……”
一边拿东西一边听电话，着实是让王东升有些手忙脚乱，难以应付。
姑姑看到这一幕，赶紧走上前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脸盆，低声道：“你忙你的，我去弄吧。”
“好，好……”
王东升对着姑姑点了点头，却不想电话另一边的李龙似是误会了，兴奋道：“你决定要来啦？”
“不不不，龙哥，不是……”说到这里，王东升不由得愧疚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一声来着，杭城那边，我暂时不考虑去了……”
忙着与李龙说话的王东升没有察觉到，病房门口，还没走出去的姑姑，突然身形一顿，站在门内缓了一下，才推开门走了出去，而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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