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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立刻摸出碎玉，蹲下身去抠石台第三块砖。砖缝里渗的泉水越来越烫，带着股灼人的灵气。她手指被烫得发红，终于抠开了砖——下面果然是个泉眼，正汩汩往外冒灵气，灵气里还缠着黑气。

她将碎玉往泉眼里一塞，泉水瞬间慢了下来，石台上的符文光芒也弱了几分。

“做得好。”谷主松了口气，眼里却闪过一丝决绝，“清月……你听着……青鸾谷的灵脉……不能断……”

他说着，突然猛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石台上的符文上！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竟开始反噬清虚的黑气！

“老东西！你疯了！”清虚没想到谷主会以精血祭阵，气得骨杖往地上一顿，却被反噬的黑气震得后退了两步。

萧逸抓住机会，一剑刺向清虚的后背——可就在剑尖要碰到清虚时，他突然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后心的箭伤彻底崩了，鲜血浸透了衣袍。

“萧先生！”清月惊呼。

清虚趁机回身一杖砸在萧逸胸口，萧逸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嘴角涌出鲜血。

“萧先生！”清月冲过去抱住他，手都在抖，“你撑住！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萧逸看着她，扯出个虚弱的笑：“别管我……带着谷主……走……”

清虚一步步走过来，骨杖上的黑气越来越浓：“谁也走不了。”

就在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青鸾谷弟子的声音：“杀！救谷主！”

清虚一愣，转头看向门外——只见林默带着十几个青鸾谷弟子冲了进来，个个手里都举着沾了符水的剑，正是之前被抓的那些弟子！

“你们怎么……”清虚满脸错愕。

“多亏了周伯。”林默一剑刺向旁边的黑衣人，朗声道，“周伯在船上学了些简单的破阵符，偷偷潜进地牢救了我们！”

原来老周伯见他们迟迟不回，放心不下，竟自己撑着船绕到谷后的浅滩，用萧逸之前给他的几张符纸破了地牢的迷阵，救了被抓的弟子。

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弟子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被制服了。

清虚见势不妙，骨杖往地上一顿，黑气炸开，逼退林默等人，转身就往窗户跳——他要逃！

“拦住他！”清月喊道。

可清虚的速度太快，眼看就要跳出窗户，萧逸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里的剑掷了出去——剑带着金芒，正好刺穿了清虚的小腿！

“啊！”清虚惨叫一声，摔在窗外的地上。林默立刻带人追了出去。

清月抱着萧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萧先生，你别睡……”

萧逸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指尖冰凉：“别哭……灵脉泉……保住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慢慢闭上了。

“萧先生！”清月哭喊着摇他，却见他胸口的伤处，突然透出一点微弱的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谷主被弟子解开绳索，拄着拐杖走过来，看了看萧逸胸口的光，又看了看清月手里的碎玉，叹了口气：“他用了‘燃血符’，却没立刻身死……是因为你身上的蜃毒，和他的精血融在了一起，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

他顿了顿，指着后崖的方向：“灵脉泉虽暂时堵住了，但还需要人守着。林默，你带弟子去后崖加固防御。清月，你把萧先生带到疗伤室，用灵脉泉的泉水给他清洗伤口——或许还有救。”

清月立刻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萧逸，往疗伤室走去。怀里的人很轻，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后崖的红光渐渐淡了，炼丹房里的黑气也散了些。青鸾谷的弟子们在收拾残局，谷主站在石台前，看着被碎玉堵住的泉眼，轻轻叹了口气。

这场仗，他们暂时赢了。可清虚跑了，千面蜃还在雾阵里，青鸾谷的路，还远着呢。

而疗伤室里，清月正用灵脉泉的泉水一点点擦拭萧逸的伤口，看着他苍白的脸，在心里一遍遍地念：你一定要醒过来。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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