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一左一右垂手而立，十分恭敬地齐道：“见过二师祖姑奶奶。”
龙雪衣脑袋里一片空白，闻言疑惑道：“你什么？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头一个女弟子垂眉敛目道：“回二师祖姑奶奶的话，我叫药姑，是神剑峰宗的弟子。原任寒峰相思殿的司药局，现今大宗的风波蔓延于宗，我们是被派来服侍您的。”
“你们…宗，寒峰，相思殿，司药局……我怎么没听过？”龙雪衣念叨着，眉头一皱，疑惑更深，一下子新接触了这些词语脑袋有些疼。
药姑看龙雪衣犯迷糊，解释道：“我们神剑峰原本就有大宗、宗之别。大宗是神剑峰主脉，宗是寒峰支脉，座落在神剑峰以北数里。寒峰上矗立有相思殿，相思殿设立有食、衣、药、造四局——尚食局主食物事、尚衣局主衣物事、司药局掌医药事、司造局掌制造事。用来专门管理大宗的衣食住药等各方面，乃是大宗的有益补充。这大宗的亭台楼宇、复道穿空便都是宗一砖一瓦不辞辛劳造出来的。您这屋里的织丝素榻衾被还有您爱穿的素雪麻衣都是出自尚衣局的手笔。司药局正是我所在的职司，专掌药典、百草、丸散膏丹。这次正值您身体有恙，于是便把我们派过来专门伺候您。”
春姑走进们来，睁着大眼睛定睛看着龙雪衣，一脸纯真地道：“是的啦，二师祖姑奶奶。”
龙雪衣自只醉心于修炼道法，对此竟未有耳闻，闻言只得“嗯”了一声，一会方才捋清了些许道：“你们方才叫我什么？”
“二师祖姑奶奶！”那与药姑一同进来的女子抢着道，接着自我介绍，“二师祖姑奶奶，我叫惠姑，也出自司药局……”
药姑苦笑一下，任由惠姑下去。
“二师祖姑奶奶有所不知，我的师祖爷是与寒清首座是同一辈分的师妹，按规矩大宗为尊，序辈分的话您就是我们的师祖姑奶奶了。您明白了吗？”
龙雪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些有关陈旧的辈分问题，索性当做不知道。她问道：“我昏过去多长时间了？”
药姑道：“应该有一两夜了。”
“是的啦，二师祖姑奶奶。”春姑纯真无邪地、像个快乐的鸟道。
药姑看龙雪衣还有些昏昏然，本意想让她多注意，所以简短截。惠姑闻言不住摇头道：“不完全是那样，”惹得龙雪衣看向惠姑。惠姑见状顿时来了精神，煞有介事道：“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过来的时候您正昏着呢，所以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在我们来之前您是昏着的还是醒着的。”龙雪衣闻言皱眉，惠姑以为她是不明白，所以解释道：“很简单，如果是昏着的，您大概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醒着的，那您应该知道中途换了人来服侍您这件事。若知道的话大概您会好很多，若您不知道……但据我们观察，以及您所作的表态，证明实际上您应该是不知道才对。所以我们……”
“停，停一下。”
龙雪衣轻扶螓首重重蹙了下蛾眉，脑袋里里嗡隆隆一下一下地刺痛，她害怕如果不赶紧截停她的话，不知道对方还要到什么时候去。她直截问道：“我师傅呢？”她望了望房内的几人，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但愿自己能问出点什么来。
“一早就出去了，”惠姑很是顺从地瞪大了眼睛道。可是她接着又故态复萌，“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很早就起来了，所以才能看到这些。不过据我看早起的虫儿是被鸟吃的，当做早餐去了，其实是很可怜的，就像我们本来……”
“你话能不能直奔主题一点？我师傅她到底去哪里了？”龙雪衣不悦道。
药姑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复杂，她大概猜到了惠姑接下去的话题，千变不离其宗吧。感觉惠姑再就要惹怒大宗二师祖姑奶奶了，她接口而道：
“是去了都峰那里的审判大会。”
“是的了，二师祖姑奶奶！我也知道了！”春姑差点跳起来道。
“审判大会……”
春姑的眼神是如此清澈见底，龙雪衣被她的眼神看得差点忘记了主题，她又回问道：“那其他人呢？雨诗呢？”
“其他人一直都留在都峰做力所能及救治的工作。雨诗师姐一早和洛灵师姐一起出去了。听也是去都峰。”还是药姑话周全而简洁明了。
龙雪衣点点头，又问道：“她们和师傅不是一同出去的么？”
药姑摇了摇头，“不是。”
见龙雪衣问完话突然呆望着窗外，药姑道：“您是不是找她们有事情？我现在就替您去找她们过来？”
“不用了。”龙雪衣摆手道，转过脸来看着药姑，“那晚都峰的变故你在场吗？”
药姑道：“我当时从头到尾都在场。您是有什么要问吗？”
龙雪衣道：“我昏过去之前都不太记得了，之后的事情更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你都清楚吗？”
“清楚。”
“那你细细来我听。”
药姑于是将那前后她自己看到的和听来的信息一一告诉了龙雪衣。听完龙雪衣长舒一气，低着头不发一言。
药姑在一旁心地服侍着龙雪衣，话间帮她收拾了鬓角，簪起了秀发。龙雪衣起身，药姑要来帮忙扶着。龙雪衣摆手止住，沉吟道：“那后来…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迹？”
药姑一愣，紧接着“哦”了一声，恍然悟道：“您是的亡归剑吧？虽然有人从中作梗，但是已然收回了。”
“还有呢？”龙雪衣道。
药姑奇道：“还有什么……您指的是？”
“算了，你扶我一起到现场看一看吧。”龙雪衣扶伤起身道。
药姑一惊道：“您要去都峰？您这身子不能去吧？”
“你错了。”龙雪衣依然坚持起身下地，纤白的罗袜立即沾惹了尘埃，虽然站立不稳却仍咬紧牙关，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滴滴汗珠。她簪起的发髻因为剧烈的颤动而一歪，云鬟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没有什么能难住我龙雪衣，困难还是敌人都不校我不仅要去都峰，我还要去秃鹫峰！”
药姑看得目瞪口呆，她虽未曾婚假，但一看见龙雪衣感觉像自己的女儿一般。女儿倔强，医者仁心，这一霎那突然为之心痛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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