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字辈和志字辈弟子皆是惊恐的退出殿外。
他们知道自己是道士，也知道祖师王重阳当年是天下第一的江湖高手。
可杨过这么直接的吐纳，能引发重阳宫空气流速，让人觉得身躯发凉的还是第一次啊！
一个江湖高手就足够让普通人视作奇人，可如果又懂得道门医术与民间异术。
多半会被视作是真正的神仙道人。
硬气功，轻功，内功，听风辨器，凌空指力，任何一个都足以在俗世引来凡人惊叹。
但怪就怪在杨过身上啊！
他是真的在呼吸吐纳，宛如仙人之姿。
全真七子彼此用目光交流，都知道这是前所未见的大事与机缘。
当即命十多位三代弟子里悟性最好的在殿外注视。
四代弟子则要在更远处都缝隙里才能看见。
他们不知道杨过在如何修炼，只听到宛如流水在空气里流动，杨过鼻子里有两道白气呼出，却好似白龙呼出绕在身后，又在刹那间收回！
“白龙护神！”
王处一知道这一切必须记下来！
否则未来的人都以为修道求仙之说乃是虚妄。
哗啦啦！
那些匹练都在无风自动，不知是哪来的道铃之声让人神思清静。
待到杨过吐纳两个时辰之后。
重阳宫内外的天地元炁却又是被炼化一空。
“看来王重阳当年选这里还是有说法的，否则也不会这般神奇，浓郁程度甚至是古墓的五倍以上，更是白驼山庄无法比拟的程度。”
“在这里吐纳才有一种胜过自己白日苦修的感觉，可惜了只用两个时辰就不留余地，至少得一年多才能恢复。”
杨过心想如果自己生在隋唐，亦或者汉末。
那时的天地元炁应该远胜现在，真不知该有何等的肆意！
“无妨，江南和大理的名山不少，我正好趁机去看一看。”
杨过睁眼看到身边围了几十个人。
一个个眼巴巴的注视杨过，仿佛要聆听道法似的。
可杨过又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自己也是以武入道，世间要想真的求仙问道太难了。
没有仙法，没有元炁，那么到老也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功德已足，只待仙箓。
可能吗？
汉末还有方士修道者能兵解成仙，乃至神通弄人，到了后世就说全是虚妄的障眼法。
那些先秦之前的更是撒豆成兵，铜头铁臂，能够称量大海，长生不老，可在元炁枯竭之后却说是一切神话都是求道之人看到的内景。
那些所谓的神话场面都是求道路上的心境所化，并非真的有过。
可惜可悲。
杨过体内真气千般流转，一重又一重的变化。
知道这一时代别说什么法力神通，能练到杨过这般金刚不坏，真气无穷都是造化。
“小师叔！”
刘处玄眼睛里充满期待，他们不知道杨过得到了什么，但晓得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修炼内功。
因为体现出的种种都太不凡了。
“你们所求的我也没有得到，这修道犹如空幻梦境，不如练武，不如读书，等到心境澄清的那一刻反而更好。”
杨过晓得有些人一生追求一样事物的执念。
根本不可能因为一句话而破除。
“我没有什么法术，我也只是一个习武之人，只是这世间的前人之路已断，还剩下以武入道的一条路，全真教如今武学没落，许多弟子连道经都不好好参悟。”
“你们几个也连重阳祖师当年的绝学都没有全部学成，论内力也是丘处机和马钰最强，但又无法跻身绝顶。”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先诵经学武吧！等到了，重阳祖师的境界你们才有资格更进一步！”
杨过说罢走向门外。
哗！
走出大殿。
位于石阶之上。
杨过袖子一甩当场凌空踏出。
全真教又是一阵惊呼！
全真七子追逐而出反而大喜。
“诵经学武到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境界，就有资格真正的求仙问道吗？”
他们几人的理解果然和杨过意思不一样。
“什么没有神仙，小师叔祖不就是神仙吗？”
弟子们高呼不已。
可杨过明白如果是晚年三百年内力的虚竹应该也能让冯虚御风做到凌空踏步。
只是。
他们终究是求道之人，又何必彻底斩断这一念头。
嗡！
突然间。
杨过回头看见。
重阳宫的大钟无人敲动却自己发出了声响。
连续三声响彻重阳宫内外。
“果真没有神仙吗？”
杨过笑了，这世界还真是惊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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