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如遭雷击。
难民们脸色大变，纷纷惊呼出声：“什么？真是他？！”
“秦公公怎么会承认！他……他真的换了我们的粮？”
凌霜的目光陡然冰冷，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秦虎，你居然……”
然而秦虎只是微微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他的声音仍然平淡，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镇定：“不错，是我让贾大人将赈.灾粮换成细糠，这一切，确实是我亲手设计的。”
人群彻底沸腾，有人怒吼：“秦虎！我们信任你，你却让我们吃牲口的东西？！”
“原来他真的就是个笑面虎！刚才的话全是骗人的？”
凌霜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秦虎……你知道自己在承认什么吗？如果这些话传到陛下耳中，你知道后果会怎样？”
秦虎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凌霜和那些难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们真的以为，我秦虎，换这些细糠，只是为了贪几个钱？”
凌霜微微皱眉，冷声道：“秦虎，优粮换猪食细糠，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你还要如何狡辩！”
贾德隆看着秦虎坦然承认，脸上顿时露出疯狂的笑意，像是一条即将被砍头却拉着别人一起下地狱的毒蛇。
“哈哈哈哈，秦虎！你居然敢承认！”
“好啊，这次不仅是我，连你也别想逃脱！朝廷赈.灾粮被换成细糠，这可是铁证如山的大罪，就算你再有本事，也得陪我一起去死！”
围观的难民和官员也都愤怒和震惊不已。
凌霜见秦虎不急于解释，冷声质问道：“秦虎！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救灾，为何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难民们连饭都吃不上，你居然还让他们吃猪食！你……你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对得起陛下的恩宠吗？”
现场的气氛一片肃杀，百姓们再次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然而，秦虎却悠然自得，像完全没被这些指责和质问影响。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丧尽天良？凌侍卫，你觉得我是那种只想着私利的蠢人吗？”
他站直了身子，目光在场中扫过，语气淡然却字字如钉：“你们以为，我换成细糠是为了贪污？不，这才是真正能救你们命的办法。”
众人一愣，纷纷怒斥：“什么救命办法？你少用花言巧语搪塞我们！”
秦虎指了指地上的细糠，眼神如炬：“你们觉得细糠是猪食，不值一提。”
“但我要告诉你们，在粮食丰饶的年景，细糠是给牲畜吃的。”
“可如今是什么时候？是灾年！粮食短缺到寸粮难求的时候，细糠就是能救命的粮食！”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有多少？你们这些灾民有多少？把这些粮食平分下去，根本救不了所有人！”
“更何况，粮商早就将粮价抬高了几十倍。靠那些赈.灾粮，能救谁？我换成细糠，虽然不好听，但至少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去！”
此话一出，围观的难民们安静了下来，不少人若有所思。有人低声说道：“细糠确实是粮食啊……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这是稻米筛下来的碎屑。”
“对啊，细糠虽然粗糙，可也能熬粥果腹啊！只是平日粮食多的时候，没人吃这些东西，才拿来喂猪。”
“秦公公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让我们都活下去？”
秦虎见众人开始动摇，目光更加沉稳，他的语气也更加笃定：“细糠虽不好看，但总比饿死强吧？”
“这次灾情，我让你们吃细糠，是无奈之举。但我保证，从今天起，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吃细糠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有人忍不住跪下，哽咽着说道：“秦公公，原来我们都误会您了！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该死啊！”
其他难民也纷纷跪下，眼中满是愧疚：“秦公公，您才是真正为我们着想的好官！我们错怪您了啊！”
凌霜站在一旁，久久无言。
她回想起之前对秦虎的误解，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愧疚，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秦虎几眼。
秦虎并未理会这些情绪，他挥了挥手，指着那些被押来的粮商，冷声说道：“来人，将这些粮商的仓库开仓放粮！”
粮商们听到这话，顿时面如死灰，纷纷跪地哀求：“秦公公饶命啊！这些粮食都是我们辛苦收来的，若是开仓，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秦虎冷笑一声：“若不开仓，你们现在就会活不下去。是开仓，还是丢了脑袋，你们自己选吧。”
粮商们哭喊着磕头，哀嚎不止：“我们开！我们开！”
就在粮商准备开仓时，秦虎却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份账本，扔到地上。
“不过，你们也别觉得我秦虎是占你们的便宜。这些银子，都是从你们手里搜来的赃款，现在我用这笔钱，买回你们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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