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下纤细的手腕，染着试剂痕迹的指甲，还有那副被静电翘起的蓝发，怎么看都像是还没断奶的蓝毛丫头。
“你她宝贝的拿我寻开心呢？你这样貌哪有几百岁的样子？”
他扯着嘴角嗤笑一声，鲨鱼牙在蓝光下泛着奇特的冷光。
“……”
听闻此言，少女并没有回话，只是默默上前一步，接着抬起右脚，重重地踩在对方的脚面上。
然而，几乎全身都为义体的波提欧，却只是有些懵逼地歪了歪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不相信。”
波提欧双手抱臂，提醒道：“倒不如解释解释，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实验室里。”
“哼，我管你信不信。”
少女闻言，只是默默地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脚踝：“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你被数百道激光网捅成马蜂窝！”
“……”
听到这，波提欧也才逐渐回想起先前与托帕对峙的一幕。
而在双方都准备动手之时，自己好像的确被对面那个机械脑袋先一步偷袭了，害得自己只能在走廊间不断来回穿梭。
然后嘛，就是脚下的地面莫名一空，最后自己便迎着坠落的感觉来到了这里。
所以……
“是你做的？”
波提欧摆了摆手，疑问道。
“不然呢？”
少女摘下眼镜，深蓝的瞳孔像两汪结着薄冰的湖水，透着凛冽的寒光：“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
眼见的确如此，而他也并非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所以，只见他扯了扯有些歪斜的牛仔帽，感谢道：“谢了姐们，得亏你能注意到咱们那边。”
“……这栋大厦里的监控很多。”
少女沉默半晌后，便捏起一旁的绒布轻轻擦拭起了镜片：“你们打斗的声响惊动了安保系统，我想不注意都难，而且……”
在擦拭干净后，她便将黑框眼镜重新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这应该是我第二次见到你吧。”
“第二次？”
听到这，波提欧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满脸惊愕地问道：“你见过我？”
“对。”
少女点了点头，随后微微仰起脑袋，同时闭上双眼，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从天上莫名其妙的掉下来，摔出的动静比你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还要大呢。”
“……”
波提欧摩挲着下巴，鲨鱼义齿磨得咯咯作响：“但我对你好像没有印象……”
“对啊，因为我只是路过，瞥了一眼就走了啊。”
少女睁开双眼，深蓝色的瞳孔漫不经心地转了转，仿佛根本不在意：“你不会希望我挖个坑把你埋了吧。”
“呃——”
波提欧闻言，不免有些汗颜。
这女人的性子真是比响尾蛇还要毒……
“我是追着一个叫黄泉的女人来的。”
波提欧单手叉腰，帽檐下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枪管般冰冷：“那家伙顶着巡海游侠的名义到处捅娄子，我这正版的，总不能看着招牌被踩进烂泥里。”
“哦。”
少女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放在桌面的操作界面上，仿佛对方的话语只是掠过耳畔的杂音。
“零个人想知道。”
“它呜呜伯的，跟你交流真是麻烦。”
波提欧见状，大步跨到实验台前，站在了对方的侧边。
“话说回来，你怎么称呼？”
他转过头，望着对方动作利落地操作着全息界面，似乎有些着急：“还有，你在这里捣鼓什么玩意呢？”
“……能打破局面的东西，哎呀，你别管就是了。”
少女的声音裹着数据代码的冷硬，全息界面的蓝光将她的侧脸切割成机械感的几何图形。
“至于称呼……”
少女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骤然凝滞，那些流动的数据光影在她苍白的手背上明灭不定。
她沉默着偏过头，实验室顶的冷光落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像凝固了某个跨越百年的瞬间。
良久，她才转动纤细的脖颈，镜片后的深蓝眼睛突兀泛起涟漪。
“就叫我溯昔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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