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能说得对,小陌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周亚柒晃动着酒杯,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发出轻微的吞咽声,空酒杯“咚”地落在茶几上,指尖轻抚自己锁骨处的蝴蝶纹身,“所以她总把自己裹在带刺的壳里.,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冷。不到万不得已,不到走投无路,绝不向我们伸手。”
“叮——”闹钟的电子音刺破浴室的寂静,客厅里的三人同时屏住呼吸。挂钟的秒针在凝固的空气中发出异常清晰的“嗒嗒”声,像某种倒计时。
墨陌从浴缸中起身,水珠顺着肌肤滚落。她抓过浴巾裹住身体,在氤氲的镜前细细端详——锁骨处的吻痕已经淡去,眼底的血丝却依然明显。指尖抚过眼下青影时,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架子上整齐叠放的棉麻家居服散发着薰衣草的清香,浅灰色上衣的袖口还保留着熨烫的折痕。墨陌摩挲着裤脚精心卷起的两折,这是周亚柒一贯的体贴——知道她讨厌裤脚在湿漉漉的地方拖地的感觉。
“这次总算……”墨陌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凹陷处,“没准备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
话音未落,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高也猛地起身时撞倒了茶几上的空酒杯,弯腰去捡的瞬间,他的目光被茶几底部的照片钉住——二十岁的墨陌倚在赛车旁,阳光在她扬起的唇角跳跃,那是陆擎最后一次摄影展的参赛作品——应该是刚刚从杂志里掉落的照片。
“她出来了。”周亚柒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提醒着。
高也缓缓直起身,看见墨陌站在走廊的阴影交界处。水珠从她发梢坠落,在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像一串未写完的省略号。她逆光而立的身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得灼人。
三人交换的眼神在空气中交织成无形的网,而站在光影交界处的墨陌,对此一无所知。
过了转角处,墨陌的脚步突然凝固,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高也和陆能都注视着她,呼吸骤然停滞,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平时准备的衣服……”周亚柒像只黑猫般悄无声息地贴近,玫瑰香氛的气息混着红酒的酒气喷洒在墨陌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墨陌的后腰,“哪里不正常了?”
“你心里清楚。”墨陌深吸一口气,薰衣草的芬芳涌入胸腔,任由周亚柒牵着自己走向沙发,真皮表面冰凉的触感让裸露的脚踝微微战栗。
坐在高也身旁,高也拿走她手中的毛巾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墨陌的手腕让她微微一颤。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古董店里的琉璃器皿,每一绺头发都被小心对待,声音低沉温和,“泡过澡舒服些了吗?”
“我本来就没事。”墨陌倾身向前,栗色长发如瀑般垂落,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晕,恰好遮住她泛红的耳尖。她的指尖刚触及冰凉的酒瓶,腕间的青筋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是你们太紧张了。喝点酒放松下?”她的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风中摇曳的蛛丝。
“小陌。”高也的手突然覆上来,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她的手背蔓延,声音轻柔却不容抗拒,“你知道我来做什么,我们谈谈?”
“现在不就在聊吗?”墨陌猛地抽回手,指甲在杯沿刮出刺耳的声响,嘴角扬起的弧度完美得像个面具,眼底却闪烁着慌乱的光,装着糊涂想要逃避。
“是你自己走进房间,还是我抱你进去?"高也突然倾身又靠近,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呼吸间的热度让那抹绯红瞬间蔓延至颈侧,声音低沉地问道。
墨陌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沉默地起身,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拖沓声,像只被驯服的猫,乖顺地走向卧室。
身后,高也的目光如影随形,而墨陌垂在身侧的手指,正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三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而房门关上的轻响,仿佛给这场温柔的围猎画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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