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三楼，一个房间的门上，粘着一块长方形的牌子。
牌子上面三个大字：胡律师，下面几个小字，刑事、经济。
傅磊轻轻的敲了敲门，听着里面有一个疲惫的声音，说请进。
胡律师四十多，听说是杀人案，很感兴趣。
先和傅磊介绍代理的程序，是按照不同的阶段，收取不定数量的钱。
傅磊没有想到，还怎么复杂。
耐心的听完介绍，问彻底交给胡律师，需要多少费用。
胡律师胸有成竹，报出了价格。
价格还真不低，傅磊也没有觉的高。
只有一个请求，如果胡律师能留住大勇的一条命，高就高点。
只要能保住大勇的命，大勇母亲就有盼头。
再艰难，也会活下去。
只是这么多钱，自己手里也没有，去哪里找这么一大笔钱？
胡律师看着犹豫的傅磊，说道：“这个价格，已经压的很低了，你的案子，还是杀人案。”
傅磊连忙说道：“不是价格高，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胡律师看着好像很同情傅磊，说道：“你分阶段付款，这样也可以。”
傅磊想想也是，这样能有个错款的时间，就同意了。
胡律师让傅磊，把杀人案的情况，具体说一说。
当傅磊说到，死者叫常小明，胡律师打断了傅磊。
询问常小明，是不是常泰公司的那个常小明，傅磊说就是。
胡律师放下手里做记录的笔，直起腰，后背靠在了椅子上。
傅磊还要继续说下去，胡律师看着傅磊，摆了摆手。
打断了傅磊，说道：“不用再说了，这个案子，我接不了。”
傅磊看着胡律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连忙道歉，承认自己不懂法律，说话不恰当的地方，请胡律师见谅。
胡律师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记录本，说道：“你说的话，没有问题，说的很明白，具体过程，一些细节，很清晰。”
胡律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话锋一转，问道：“你不是晋西本地人？”
傅磊点点头，说道：“我来这里，两年多。”
胡律师感叹道：“原来如此啊！”
傅磊被胡律师问的，云里雾里的，有点想不明白，这与是不是本地人，有什么关系。
胡律师没有理会傅磊的反应，接着问道：“你在社会上，没听说过‘惹了常二爷，捅了晋西的天’？”
傅磊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胡律师继续说道：“晋西的天，常家的天，韩家占了一小边。这应该听说过吧？”
傅磊还是摇头，更没听说过。
胡律师无奈的看着傅磊，说道：“这么的吧，我就和你直说吧。”
说着就突然停了下来，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看了看门外。
重新回到座位上，这才接着说道：“我不敢接，是因为得罪不起常家的人。
打死了常小明，这不是捅破了常家的天吗？
就是韩家，都抗不过人家，也只是占了一小边，明白了吗？”
傅磊这回明白了，但不知道说的这韩家是谁？
胡律师说道：“韩家的别人，说了你更不知道，韩杀才，你也许听说过？韩杀才够狠吧？
韩杀才的父亲，守了一辈子边疆，级别够高吧，那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也只占了一小边。”
傅磊心里一哆嗦，但还是摇头，不认识。
还是不甘心，问道：“难道晋西，就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了？”
胡律师思索了一下，说道：“也不能说没有，我都不敢接，恐怕很少有人敢。”
傅磊从胡律师那里出来，没有气馁，一口气跑了七八家。
人家一听是常小明被打死了，多数都是什么都不问，理由都懒得说，直接就回绝了。
少数的找个理由，没时间、忙，不接这种杀人案。
傅磊就不信这个邪，又跑了两家，出高价请。
结果还是一样，其中一个律师，面对傅磊的高价，也很动心，最后还是婉拒了。
为了你这点钱，丢了饭碗，把执照给吊销了，划不来。
下班的时候，离开了最后一家律师事务所。
一直在底层打工的傅磊，真正遇到了事，才知道，社会很复杂，权力、利益纠葛在一起。
常小明再厉害，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又能如何?
人们怕的不是常小明，是怕常小明背后的人。
晚上，唐莲花给傅磊打来了电话，问事情处理完了没有？明天能不能上班？
公司的事情很多，大家都忙不过来了。
公司忙，是一方面的原因，一天看不见傅磊，才是主要原因。
傅磊想了想，明天还是先去公司上班吧。
找律师咨询的事，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躺在床上，闻到了常怡然留下的气息，那种特有的气息，时有时无，经久不散。
想起常怡然说的话，有事了，记得打电话。
可这事再给常怡然打电话，也太为难人了，不管怎么说，常小明也是常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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