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州市第八发电厂企业公安科办公室——
此时的云正等人在电厂公安科科长李子贵的招待下坐了下来。
李子贵是军人出身，今年快四十岁了，十多年前复员后一直在电厂工作。
原本他是电厂保卫干事，后来国家在中大型国营企业厂区设立经济保卫警察，凭借退伍军人身份和老保卫干事的资历，当上了公安科科长。
“唉，小云同志啊，辛苦你们地方公安的同志们了。”
“老哥这公安科…不提也罢。”
“看似十来号人，要人有人、要枪有枪的，实际上都是些混日子的。”
“抓一些小偷小摸的和喝多了闹事的或许还行，遇上这么大的案子，早就慌慌张张、六神无主了。”
云正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企业公安及经济保卫警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国营企业的重点保卫力量，有着其历史必要性，但更多的却是历史局限性。
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经警个人素质和技战术能力参差不齐。
就拿眼前的电厂公安科来说…十多人的队伍，除了科长李子贵和个别几个有过服役经历的，剩下的…难以直视！
这不李大牛和张大壮两个老鬼，喝酒误事，白白丢了性命。
云正出言安慰道:“老班长，我们都是军人出身，我能理解您的心里。”
“这亲手带的队伍出了问题，我们心里肯定都是有些内疚和自责的。”
“不过…虽然说这经警李大牛和张大壮是受害者不假，但在我看来…肯定也不是什么对自己心里有数的。”
“所以，您也别太自责了，咱们还是先说案子吧。”
“老班长您是公安科长，应该是很了解他们俩的，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他们的情况？”
“也好让我们有个判断。”
听到后辈兼小战友云正的宽慰，李子贵心情好了不少，毕竟这样的案子发生了，死了两个经警还丢了一把枪，他作为公安科长，那是肯定要被问责的。
现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好好配合地方上的同志，尽早破案，并且把丢失的枪支找回来，才能和上面交差。
李子贵给云正递了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根，开始讲述起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这李大牛和张大壮，都是河源本地人。”
“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了，也算是资历比较老的老人儿了。”
“以前都是一线工人，后来几年前厂里来了一批新工人，他们俩嫌一线工作太累，仗着老资历在老厂长退休前，调到保卫科做了干事。”
“后来这不是保卫科变公安科了，他俩就顺理成章成了经警。”
“这俩货仗着岁数大、资历老，一天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
“原来厂子里的领导不是退休了就是调走了，久而久之，他俩成了最老的了。”
“平时仗着管保卫，经常欺负工友，就连公安科的其他小年轻们，也时常被他们呼来喝去的。”
“有时候，都不把我这个科长放在眼里。”
“他们俩啊向来多拿多占，这不因为晚上值夜班不是能多发点补助，所以俩老鬼就一直霸占着这活。”
“白天睡大觉，晚上借着值守的名头喝酒混日子挣补助。”
“那这么看来，这两个人在厂里的风评很差啊。”云正分析道。
“没错，大家都挺讨厌他们的。”
李子贵深吸了口烟继续道:“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资格老呢。”
“我和厂长反应过几次，但是厂长觉得俩老鬼都是混不吝，再加上他们也快退休了，就没往心里去，不了了之了。”
云正闻言询问道:“这两人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或者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
李子贵苦笑着摇摇头，“这我倒不是很清楚。”
“要说什么严重的矛盾或者深仇大恨的，应该是没有。”
“毕竟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厂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但如果说是小摩擦、小矛盾、小冲突的话…那就太多了。”
“吵架、拌嘴那是每天都有的事。”
“有时候这俩王八蛋喝多了，还拿着枪吓唬人。”
“这也许是条线索。”
云正闻言若有所思，这企业公安科管理还是太混乱了，要是在他们河源县公安局，敢喝多了拿枪闹事？！
早脱警服开除走人了！
不过这一亩三分地不归自己管，也就不便评论。
不过按照李子贵的介绍，这俩老鬼得罪的人应该不少。
这些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过也都有可能引发凶案，毕竟谁也不知道具体的实际情况。
“老哥啊，我看咱们这边厂子里工人不少，平时都是怎么休息啊？”
李子贵闻言一乐:“哎呦，那可海了去了。”
“不同部门、不同工种，各不相同。”
“有的是三班倒，也就是每人八小时。”
“有的是两班倒，比如锅炉工，一人上半天休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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