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静静听着杨爸娓娓道来的话，脸上笑着。
这个故事，他听过，听过很多遍。
几乎从他懂事了以后，每次和杨爸有机会这样单独喝酒吃饭的时候，杨爸就会把这个故事讲上一遍。
所以，现在杨泽再次听起这个有关母亲的故事。
脑海中几乎立刻就描绘出了一幅，夏夜微凉，星汉灿烂，葡萄藤下，伴着阵阵蛙鸣，自己母亲身披月光，促狭笑着给自己拍照的画面。
而像这种有关母亲的类似故事，杨爸那里还有很多很多个。
也正是因为杨爸的这一个个故事，让杨泽几乎在心里完整生动的描绘出了，因为难产去世，自己从未亲眼见过她样子的母亲形象。
慈爱，善良，宽厚，爱吃巧克力，喜欢孩，最大的梦想是开个幼儿园……
诸如此类，在杨泽心里很清晰，很生动。
“唉，可惜了，你妈命不好，走的早，看不到这一切了，要不然，她看到你现在这个头，肯定高心厉害……哈哈，你妈她个子，才一米六多点，怀着你的时候，就常跟我抱怨，你要是随了她的基因，男孩个子不高，以后可不好讨老婆。”
杨爸絮絮叨叨的着，正要拿起酒杯继续喝，才发现酒杯空了，顿时瞪了一眼杨泽，“怎么没点眼力见，看见你爸酒杯空了，也不知道续上。”
“爸，儿子这个可是冤枉，就你这宝贝酒，平常让你多喝点都不舍得，我哪敢私自给你续上。”
杨泽特无辜的摊了摊手，：“你忘了，有回你破了大案子高兴，我给你多续了一点，你可倒好，心疼坏了，又特意去楼下买个最号的漏斗，把杯子里的酒又给倒了回去。”
杨爸脸上有几分尴尬，勉强鼓气父亲的威严，用筷子的另一头，轻轻敲了下杨泽，：“叫你倒酒，哪那么多废话，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
得，这话问的，让杨泽简直无话可，拿过酒瓶又给杨爸杯子里续上一点。
父子两人又吃着聊了一会儿，杨泽发现杨爸今的谈性似乎格外的高。
一会儿起杨泽时候的各种糗事，一会儿又追忆一下他和杨妈的往昔。
就这样一点，喝一点，慢慢的，不知不觉，那一瓶特供的茅台已经见底，杨爸也喝的有点微醺了。
其实杨爸酒量并不是很好，虽爱酒，但他当刑警的，脑子不能老被酒精麻醉着，所以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只喝一点点。
像今这样喝的半醉的情况，杨泽除了上辈子自己结婚，还真没见到过。
想一想，今杨爸今的种种表现似乎都很反常啊。
平常晚上都要加会班才回来，今却这么早回家，平常宝贝的不行的酒，今也直接一瓶喝光……
杨泽的这个疑惑，没持续到下一秒。
“泽，爸今高兴啊。”杨爸微醺着，笑道：“今局子里不知道多少同事夸你，什么勇敢机变，沉着冷静……哈哈，一个个的，眼神酸着呢！
“就【503】那么大个案子，难倒了多少人，最后全都没想到，是我儿子把这案子破了……嗝……我儿子！”
打了个酒嗝，杨爸脸上带着杨泽从未见过的开心笑容。
“像你昨和老陈家子，孤零零去找方志兵那事，爸骂你，那是因为危险。”
“但有一点，泽，你记着，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担当。”
“爸当时知道嘉合被当成你抓进去，我心里也难受，想着万一他给你顶包，真要出什么事，咱爷俩得上门任打任骂的磕头赔罪，等你以后结了婚，第一个男孩就过继给老陈他们……”
“不过爸是真没想到，泽你真敢上去救人，把自己的责任担下来，这明我儿子是真长大，变成个男子汉了……”
杨爸絮絮叨叨的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拍了拍杨泽的肩膀，又夸了几句。
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欸，儿子，爸夸你归夸你，但像这种事，还是不支持，要不然我们警察是干什么的……要记住，量力而为，知道吧？能帮忙的帮，不能帮忙的也别把自己搭进去。”
……
给杨爸用热毛巾擦了擦脸脚，扶到床上睡下。
杨泽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桌前，沉默了许久。
他两世为人，都从没在杨爸脸上看到过那种自豪的笑容。
换句话，自己前世那25年，真的让自己父亲为之特别自豪过吗？
杨泽扪心自问，答案是——没樱
从学习，学习成绩从到大都是不上不下，没得过各种奖学金，也没得过成绩太差的批评；
从能力，也是不上不下，工作还是托杨爸的关系找的，混在公司，一年如一日，每个月拿着万把块的工资，在江城虽还行，但显然算不上特别优越；
从品性，普普通通没干过什么坏事，也没干过什么特别的好事，性格好听点是知足常乐，难听点是不思进取。
手里明明有积蓄，但不敢冒险搞搞生意，只得全都存了起来。
……
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杨爸之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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