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小雪。
黄景行把小虎交给林栋哲，并嘱咐他好好照顾小虎。
“栋哲，小虎就拜托你啦！记得给它弄点吃的，别饿着它。”
黄景行摸了摸小虎的头，满是不舍。
“放心吧，景行，我会照顾好它的。”
林栋哲拍着胸脯保证，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汪汪！”
小虎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叫了两声，似乎在说：
“我会乖乖的，你们放心去吧！”
安排好小虎，庄家一家人便踏上了前往阿公阿婆家的公交车。
到站后。
庄图南和庄超英走在前面，手里提着礼物。
这就是庄超英所谓的“应有的礼节”。
庄图南步履稳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而庄超英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黄玲紧随其后，她昨晚上了夜班，此刻脸上写满了疲惫。
黄景行、向鹏飞和庄筱婷三人走在最后。
他们有说有笑，似乎并没有受到即将到来的家庭聚餐的影响。
庄筱婷的双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她不时地回头看看黄景行和向鹏飞，青春活力。
到了爷爷奶奶家，推开那扇熟悉的铁门，几人的欢笑声瞬间停止。
黄玲一进门，就找了个借口，说是昨晚上了夜班，需要休息。
然后径直走向卧室，倒头就睡，眼不见心不烦。
庄超英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他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弟弟弟妹。
嘴唇动了动，声音小得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黄景行拉着向鹏飞和庄筱婷，自顾自地走到桌子旁。
拿起桌上的瓜子、花生和糖果，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他们一边吃，一边小声地聊着天。
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完全没有要参与到家庭寒暄中的意思。
只有庄图南和庄超英向庄启德、刘桂芳、庄赶美和王秀梅打了招呼。
庄图南微微鞠躬，礼貌地问候：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新年好。”
庄超英也跟着问候，但语气中少了几分往日的亲昵。
黄玲罢工，午饭只能刘桂芳和王秀梅负责。
两人到厨房开始忙碌。
刘桂芳的脸色阴沉。
她一边切菜，一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扫一眼客厅里的黄景行三人，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王秀梅则是一脸的不耐烦。
她手脚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菜，但锅铲与铁锅碰撞发出的声音却比平时大了许多。
大家心知肚明，她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黄景行起身去卧室叫醒了黄玲。
“妈，吃饭了。”
黄景行轻轻地推了推黄玲的肩膀。
黄玲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好。”
她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跟着黄景行走出了卧室。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了往年那种喜气洋洋的氛围。
庄启德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
他没有像往年一样给孩子们发红包，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
刘桂芳坐在庄启德的旁边，她不停地给庄赶美和王秀梅夹菜，对庄超英一家人却是不闻不问。
庄赶美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王秀梅则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黄玲和庄超英，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庄振东和庄振北两个孩子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不时发出尖叫声。
让原本就沉闷的气氛变得更加令人烦躁。
黄景行、向鹏飞和庄筱婷三人坐在一起。
他们小声地说着话，熟视无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庄图南坐在庄超英的旁边。
他默默地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爷爷奶奶的问话。
庄超英的神色有些复杂，如此氛围让他有些不安。
他看了眼刘桂芳和庄启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但理智让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黄玲的表情很平静，她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整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
饭后，黄玲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她向刘桂芳和庄启德微微颔首：
“爸，妈，我们先回去了。”
语气礼貌，却透着生分。
庄超英也跟着站了起来，默默地跟在了黄玲的身后。
庄图南紧随其后。
他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爷爷奶奶，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没有说话。
庄筱婷拉着黄景行的手，向鹏飞跟在他们身边，三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雪比来时更大了些。
一片片雪花纷纷扬扬，像扯碎的鹅毛，在空中肆意飞舞。
路上的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也是裹紧了大衣，匆匆而行。
几人来到公交站台，等了一会儿，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
车上空无一人，像一个巨大的铁盒子，孤独地行驶在风雪之中。
黄景行独自一人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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