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歪的魂魄,站在外圈,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己的尸体,那个小少爷似乎吓傻了,摔下马来,有个小厮眼疾手快的冲上去接住少爷,同时吩咐其他人去找县令和郎中过来。
马被再次安抚,拉离了人群,李老歪的尸体躺在路边,死不瞑目。魂魄在王贺年身边带着枷锁,一脸懵逼。
“作死了吧。”王贺年揶揄道。
“我死了?”李老歪看着自己半透明的魂体,有点接受不了“我怎么会死,我怎么能死,我的钱还没花!”
王贺年一脸问号。
“鬼差大人,放我一马,让我回去吧,我积德行善!”李老歪谄媚的说道。
“去特么的积德行善,你做的哪件事跟善沾边”王贺年真的很想骂人,不过虽然他学问有限,但是素质上佳,所以他只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我可以多买值钱,给您烧纸,上香,立牌位。通融一下!”李老歪双手合十,哀求。
“不行。”王贺年想用镇魂咒了,真的,这贿赂手段就离谱。
这时候跑腿报信的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郎中。郎中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说道“没救了。”摇摇头就走了。
这时候,县令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先是冲到青年面前,上下打量,这摸摸那看看,发现没受伤才问道“怎么回事?”
少年把骑马进城,马受惊的事讲了一遍,一遍小厮也跟着补充。
这县令从头到尾都没看李老歪一眼。直接定论“这地痞,碰瓷不成,被惊马踏死,实数自作自受。”话说完带着衙役,簇拥这少年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都不忘把马迁走。
王贺年突然就没了看热闹的兴趣,李老歪碰瓷固然是不对,这县令,也不是啥好官。
听看热闹的人说着少年是县令的亲侄子,在隔壁县居住,隔三差五就来月牙县找他叔叔。这县令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对于这个侄子就当儿子养。这山高皇帝远的小县城,这县令就像土皇帝一般。这集市跑马的事可是没少干,这出了事,也是大事化小。他到现场的那一刻起,李老歪是什么原因被踩死已经不重要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自然知道县令和地痞孰轻孰重。
县令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有看不过去的,跑去通知李刚。
李刚赶到的时候,王贺年已经拉着李老歪出了县城。李刚借了平板车,裹着草席先把李老歪拉回老宅。又联系了义庄,买了棺材,一应习俗该办的都办,不过李老歪看不到。他正在和王贺年‘沟通’。
“上差,上仙,我这还得帮衬儿子,还得替他看孩子呢,放我回去吧”
“说了不行,你最好正经点,在叽叽歪歪,我可不客气了。”王贺年紧了紧枷锁。
李老歪瞬间身体紧绷,面露痛苦。
王贺年见他不在聒噪,收了法术。李老歪也是陡然沉默。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回不去就回不去,神气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正巧王贺年可以听到,也是不咸不淡的说道“哎,你这种人,一会要去罚恶司受审,生死簿一查,你的生平经历都会明了,到时候少不得惩罚。”
李老歪这回是真的有点蔫,自己做的事,自己自然明了。
他打小就不是个安分的,偷鸡摸狗,欺负小孩,他十岁就知道找比他小的孩子要钱,十五六就知道赌钱。
这几十年,好事做的屈指可数,坏事倒是罄竹难书。也算是月牙镇的名人了,虽然不是啥好名。
娶妻生子也不会踏实过日子,气跑了媳妇,孩子也离心离德,他自己倒是不在乎,到处喊着一个人自在,白眼狼走的越远越好,离开是福。
一个人东街讹一碗面,西街讹一碗米。不给就撒泼打滚。儿子当了衙役更是愈演愈烈,儿子不管他,就去儿子家门口撒泼打滚。直到后来街里的摊位店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这李老歪也知道事不能闹大,每次讹的都很好,作为量尺大师,尺度把握很好,多一分摊主不给,少一分自己不够,卡在下限前反复撩拨,屡试不爽。
这回自己死了,李老歪倒是静下心开始回想自己过往。也想到了出县城前,那先看热闹的人,不屑的有,解气的有,喜笑颜开的有,大喊活该的也有,就是没一个伤心的,没看到自己的儿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一辈子自私自利,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算计,后悔吗。”王贺年问他。
“有点吧,但是如果重活一遍,我还会这么做。我做不来损己利人,损人利己舒服一些。”李老歪突然笑着回答。
“选择了就得面对结果,你今日之劫,也是因果报应。”王贺年低声说道。
“报应?这报应真是挺心疼人,我以为我这种人最后得是百病缠身,长命百岁,没想到死的这么干脆,痛苦还没感觉到,就死了。”李老歪一改之前的风格,让王贺年略微诧异。
“诅咒自己还挺上心,你还挺满意这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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