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逼人为娼,却反而说的冠冕堂皇,真是世风日下!”当是有人看不过去仗义执言。
“哟,我这小酒肆从来不存在强人所难,唯有雪中送炭救人一命!这小孩儿家里头兄妹七个,小的食不果腹,老的没钱看病,而今投我门下,苦苦哀求,好心收留了人家。”
“施以援手就该拐卖人口?她不愿同流合污你就随意大打出手?可见这就不是正经的地方!”安阳虽年纪小小,是非正义之观却能辨识一清,父母当是宠爱她但并不圈养深闺,荭州城内市集街巷自不乏其影。
“小姑娘若你是来找茬的,那就来错地方了,我这是大老爷们消遣光临的地方,我们是合规合矩的正经买卖,大可不必见怪,说不准啊关起门来谁也不比谁清贵。”那粉头倒是沉着应对,使了个眼色,那陆续出来两个壮汉护在身前。
“你你你!气死我了!”安阳眼见被怼的落了下风,急的原地打圈,身后的侍女为免她起冲突,当即劝她离开,可安阳反而越劝越倔,方才两人肚子闹急才走开一小会,便就撞了这出。
那两个彪形大汉怎么着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眼前不谙世事的这两个女子。
寒影寻声正巧步了过来,安阳跟找了援手似的,指着眼前事物喊道,“简直欺人太甚,你看那女孩子被她们祸害的多可怜!”
“小姐莫惊,我大抵知道怎么回事。”寒影先是抚了安阳此刻激动的情绪,又再言,“这便是人间疾苦,你无法改变,但它每一刻仍在发生。”
“走吧,阿泙在前头等着。”只挽上她的手臂往巷子口去。
“小姐,救我!”那小女孩儿无疑将她们认作救星,凄声哭喊。
“不行,我们不能扔下她不管,你看她多可怜,那些人会打死她的!”安阳磕上了此事,僵持在这胡同门前。
“那好。”寒影冲她点头,转身步去,至那粉头面前,手间将一张银票一展,“一百两,换她自由足够了吧!”
那粉头先是犹豫,不下眼皮一抬,瞟了眼地上的女孩儿,早过了一番盘算,哼的笑道,“头一天就有金主开恩,你这丫头也算是幸运!”怀里手心儿当是往前一展,伸向那只银票!
“等等!你们以为这是在救她,其实是害了她。人家说的没错,一家子等着开锅,出个人献祭,不至于全家都饿死!凭你们非亲非故的一百两,又能坚持多久,因为你们救不了苍生!”霎时身畔走来一个蓝衣女子,上来即是拂手阻止了寒影。
“我只顾眼前难道不可以吗?”寒影回声反问,只见那女子纤细高挑,含笑如烟的眉眼深邃分明。
那女子悻然一笑,抬起衣袖指着巷子里头,“你往这巷子里深入,可以见到这样的十来个!可以这么说今日她有幸回去,明早她定被卖予另一家勾栏。”
“依兰老板,真是个明白人!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怎懂小巷里的生存之道!”那粉头自不免一叹,她的营生虽则不高尚,可存在即是道理法则。
“既已如此,今日我就做个主张,卉仪老板,我出五十两将这女子编入我的兰絮坊,可否卖我一个人情?”她跟着说来,自熟练懂那行情人脉。
“依兰老板既然都这么说了,卉仪便是忍痛也要割爱了!”不下只见那粉头颔首儿道,然并不是客套,而是压制,寒影瞥得两人情绪变化瞧出的端倪。
虽则安阳跟着萧泙回了去,这边厢留下“巧遇”的寒影跟着那依兰的女子,带那可怜的小女孩进了兰絮坊。
光线夺目,寒影撂手遮于眉间,抬眸望见这楼上的招牌诧异道,“没记错这个位置不就是七斤茶楼吗?怎就改头换面了吗?”
“是啊,这楼阁原本装点的挺不错,间隔摆设简单改改就成现在的兰絮坊呀!”依兰妩而转身,“快,这是新来的…”灵机一闪,指间一撇,“以后就唤她,琴儿!”便是吩咐使女将那女孩儿带去后房。
看见楼里陈设柜台当是换过一遭,不下只见柳璃的身影正步下楼梯,“柳璃,你已将茶楼转让了吗?”
柳璃当是最后一日的整备与撤离,她鞠笑柔声说道,“是啊,这阵子变故好多,本想闭店一段时日,但是依兰她很喜欢这间楼子,说什么都想盘下来,赶此我也就成人之美吧,正好可以回云州一趟。”娓娓轻叹,依稀憔悴的落寞之影,兜兜转转还是无法挽回。
“你何时动身,他也去吗?”寒影亦知其话中隐忧之处。
“对,明日一早。”柳璃回道,然提议,“不若在我离开之前,在此我们再喝一杯,与前尘往事,道一声别!”
“也好,大醉一场,不醉不归!”寒影当即答应。
“算上我,这顿酒啊我来请客!”依兰拊掌笑道。
三人成桌,只依兰的酒量确实很好依旧清醒,面前的另外两人都醉的稀里糊涂或喃喃自语或痴傻哭笑。
她本是异域女子,最善歌舞饮酒,游历在此,当以广结人缘。眼见那两人喝的不省人事,本想开口吩咐让人扶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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