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给李之罔行了个礼,抹把汗道,“禀告尊客,听说东院的客人不见了,院子被翻得个底朝天,糜管事发了大火,一定要找到那位客人的踪迹。”
“嗯,那你且去吧。”李之罔挥把手让仆从继续去忙,关上门后把打听到的消息尽皆告诉偃师。
偃师用食指和大拇指在下颌刮了两道,皱眉道,“这么来看,路议或许真的是个逃犯,他有可能察觉到了其他动静,所以匆匆离去。可是有个疑点,他为何要破坏院子,只要其他人进去看过就绝对知道他不见了。”
“或许他没有足够的钱财继续接下来的奔逃?”李之罔给偃师指了个错误的方向,随后道,“偃掌教你慢慢琢磨,看来今日是无法进行礼仪检验了,在下去休息会儿。”
“嗯,公子且去歇息。”偃师对这事儿起了兴趣,只挥挥手便继续沉思。
李之罔回了房,对路议道,“追你的人到了,他们将你暂住的院落翻了个底朝天,似乎在找你的线索。”
路议苦涩一笑,“那他们扑空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在神府里,他们绝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证明我在采橘宫。”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如此猖狂,竟敢侵袭一位公主的行宫,这代表什么?”
路议张大嘴,有些沮丧地道,“这意味着他们有至少八成,不,七成的把握确认了我的行踪。”
七成?李之罔心中不由感叹,追杀路议的人真是无法无天。
李之罔脑袋飞转,如今他和路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假若绳子断了,还会波及到他身边的一切人,这由不得他不好好思虑,足足喝了四杯茶水,他才道,“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你继续待在采橘宫,但这并不明智,我想只要追杀你的人没有确认你的行踪,一定会继续探查,甚至在采橘宫外待到地老天荒也不是不可能。另一条路则是放出烟雾弹,让他们认为你不在采橘宫,随后你借机离开,再找你朋友移容换貌。第一条路比较稳妥,第二条路比较冒险,但更有逃生的希望。”
李之罔抬起头来,盯着路议道,“两条路,阁下想选哪条?”
“我选...”
路议尚未说完,厅堂那边忽得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沈惜时回来了。
沈惜时的突然出现超乎了李之罔的预料,因为按照路议的言辞,她应该还有一日的时间才会回返。李之罔让路议认真想想走哪条路,便赶忙出门去见沈惜时,她正与偃师闲谈。
沈惜时回过头来,有点诧异李之罔的适时出现,但她没有深究,只让对方坐下道,“听婆婆说,你们的礼仪练得不错,且让我看看吧。”
李之罔二人自然应诺。他和偃师退到堂外,按照此前的练习徐趋到堂内,身子板直,目不斜视,动息之间皆有板有眼,整套流程下来几乎没有任何纰漏,仅是培训过的痕迹比较明显。
“马马虎虎,但不会闹笑话。”沈惜时有些疲倦,并没怎么评判,她想了想,对李之罔道,“现在知道为何要你来黑狮了吗?嗯,看你的表情应该已经猜出来了,那我们跳过这一项,说点你们都还不知道的。”
沈惜时继续道,“你们俩都会参加永安王的寿宴,并拥有一份正式的请帖,寿宴之中,我会在恰当的时机提及儡肢之术,并向永安王引荐你二人,至于到时候你们要怎么表现,这需要你们下去自己想。还有一点,不能让人知道我与你二人有瓜葛。”
“殿下的意思是我二人独自出席寿宴?”偃师追问道。
沈惜时摇了摇头,道,“非也,如果这样的话,届时我引荐你们会太突兀,恐能被有心人猜出。有鉴于此,我会将你二人托付给拒敌城主,到时你们跟着她一起入场,这也是我今天匆忙回返的原因,拒敌城主一行人离黑狮已不远,你们今天便要赶过去。”
随即沈惜时递给偃师一纸书信,以向拒敌城主证明身份。
“这么急?”李之罔不禁皱眉,他和路议还没商量出个结果,眼瞅就要离开,这如何来得及?
“天黑前到镜湖便可,偃掌教知道在哪儿,等会儿我派人带你们从密道离开。”沈惜时摆摆手,起身往外走,“婆婆刚才还告诉我,说给你们特意找的路师傅不见了踪迹,我得去查查,就不送了。”
等到沈惜时走远,偃师见李之罔还呆傻在原地,挥挥手让他回过神来,道,“那我们各自回房收拾。”想了想又道,“切莫有其他想法,是高攀不得的。”
“偃掌教说得什么,在下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李之罔无奈一笑,却是偃师以为他情系沈惜时,但事实上李之罔对沈惜时除了拳拳报恩之念,并没有其他任何心思,即便她纯美不似凡尘中人。
“这样最好。”偃师说着走远了。
...
“我要走了,恐怕无法再助你。”李之罔回房后,对路议直言道,“但是如今殿下回了采橘宫,第一条路比起之前安全许多,你想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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