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在狭窄的、不断向上的金属楼梯和管道中快速攀爬。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小的过渡气闸室门前，门上的指示灯显示刚刚锁闭。
“门锁死了。”
磐石检查了一下。
“让开。”
牧羊人上前，从工具包里掏出液压钳和撬棍，开始暴力拆卸门锁的机械结构。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在通道内回荡。
“快点，牧羊人，我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不对劲。”
一名队员不安地说。
即使戴着封闭头盔，他们也能通过传感器感觉到气闸室另一侧正在进行的某种高强度消杀程序。
“好了！”
牧羊人用力一撬，气闸门“嗤”一声弹开一条缝。
浓烈的、刺激性的过氧化氢蒸汽如同实质般涌出，甚至让外骨骼的表面涂层都发出了轻微的“滋滋”声。
头盔内的空气监测警报轻微鸣响，显示外部氧化剂浓度极高。
“是过氧化氢蒸汽消杀……他们真够彻底的。”
红狼面不改色，率先侧身挤了进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气闸室内空空如也，只有顶部几个仍在喷吐蒸汽的喷嘴。
对面的门虚掩着，通往更上层的竖井。
“他们刚过去不久。”
无名蹲下，摸了摸地面细微的湿痕和足迹，“继续追。”
身后，控制室内，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在多个屏幕上无情跳动。
比特的手指在主控键盘上几乎要擦出火花，额头青筋暴起，汗珠不断滚落。
“不行……指令被锁死在硬件层！绕过加密需要时间，我们没时间了！”
黑狐调出更深层的系统架构图，试图寻找非常规切入点：
“自毁程序是独立回路，与主控系统物理隔离……常规破解手段无效。”
骇爪没有像比特那样疯狂敲击键盘，也没有像黑狐那样仔细研究图表，而是用一种近乎本能般的专注，扫视着整个控制台，以及那些闪烁的指示灯、跳动的数据流、甚至是电缆的走向。
“灭菌剂储罐释放倒计时：3分22秒。”
“数据删除进度：15%……”
“通风管道熔毁预热中……”
“妈的！”
比特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炸？！”
“一定有办法……设计者总会留后门，哪怕是为了自己检修或紧急中止……”
黑狐喃喃道，但语气也透着不确定。
骇爪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控制台下方，一个不太起眼的、带有物理钥匙孔和手动旋转阀门的金属面板上。
面板旁贴着一个几乎磨损殆尽的标签，隐约能看到“总控……紧急……手动”几个模糊的字样。
“等等。”
骇爪突然出声，“那个面板……你们试过吗？”
比特和黑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总控应急制动阀？”
黑狐快步走近，仔细辨认标签，“理论上……如果自毁程序是纯电子触发，这个手动阀门可能是一个独立的、最后的安全冗余，用于在电子系统完全失灵时物理切断某些关键管路或电源……”
“但面板被锁死了！”
比特指着那个钥匙孔。
“让开！”
骇爪没有犹豫，她拔出数据飞刀，将锋利的刀尖抵进钥匙孔的缝隙，手腕猛地一拧，同时用另一只手的手肘狠狠砸向面板边缘。
“咔嚓！”
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声响。
数据飞刀的材质异常坚硬，配合骇爪外骨骼增强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将锁芯别断！
她顾不上擦汗，丢掉飞刀，双手抓住那个冰冷的旋转阀门，用尽全身力气，逆时针猛转。
阀门发出锈蚀的“嘎吱”声，异常沉重。
骇爪咬紧牙关，外骨骼马达发出高负荷的嗡鸣，辅助她发力。
一圈、两圈……
第三圈转到一半时，阀门似乎到了某个临界点，猛地一松！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械卡榫到位声响起。
几乎同时，控制室内大部分闪烁的警报灯瞬间熄灭。
屏幕上滚动的自毁倒计时和进度条全部定格，随后变成了灰色的“系统中断”字样。
冰冷的合成女声也戛然而止，被一阵短促的、类似电源跳闸的“嗡嗡”声取代，最后归于一片寂静。
成功了？！
控制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和仪器残留的轻微电流声。
骇爪仿佛脱力般，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黑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搀到旁边的控制椅上坐下。
“你……你怎么想到的？”
比特看着骇爪，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怕。
骇爪靠在椅背上，喘着气，面罩下的脸一片苍白：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哈夫克的人再疯狂，设计这种自毁程序的人，多少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电子系统可能会被干扰、被入侵，但最简单的机械结构，有时候最可靠。”
黑狐看着那个被暴力破坏的阀门面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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