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司一问，士兵三不知。
无奈他转头朝着身后的大舅哥吴川商会会长叮嘱了两句：“哥，提督寻我有事，改日再谈。”
“有什么急事等我下职。”
“你快去，你快去。”吴川商会会长惦记着他的过关文书，连连摆手。
宋都司提步，大步流星离去，袖子中还揣着一卷过境文书，他神色阴暗，若是成鸣复给他签了过境文书，说明成鸣复还识时务，自古利益共享者，是不会随意说出秘密的。
至于萧国公，找个“意外“让他没了就是。
人嘛，活在世界上总是会有意外的。
宋都司唇边勾起自傲的笑，抚摸着袖子中的荷包，人嘛，哪里有不爱财的，要不老祖宗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道理千百年来亘古不变。
思绪之中，宋都司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营帐之外，掀开了营帐帘子入了营帐。
“末将见过提督。”宋都司双手保拳行礼道。
成鸣复盘腿端坐在长案之后，见宋都司前来，他站起了身子，换上一脸笑意：“啊，宋都司来了。”
宋都司心下更是不屑，又更加认定他的道理。
果然，收了银子之后四海五湖皆为兄弟，古人诚不欺我。
他顺着成鸣复的热情也顺势说道：“不知提督宣召末将前来何事。”
“宋都司，年轻有为。”
“方才吴川商会会长送上的贩卖私盐名单，本提督极为喜欢。”成鸣复笑着，又上前拍了拍宋都司的肩膀，他口中念念有词赞道：“宋都司为国为民，本提督想着，要往上再升升才好。”
“日后若是那贩卖私盐名单人头更加多些。”成鸣复说这话的时候，将多字的音咬得极重，复又点头示意道：“来年入京述职，本提督定要向皇上提一提宋都司的政绩。”
宋都司听出来了言外之意，暗道这个贪财的提督。
成鸣复见宋都司眼底划过不屑，又带着宋都司前去了一处库房当中，这库房便在成鸣复的营帐旁边，宋都司跟在成鸣复的身后，不知晓成鸣复要做什么。
成鸣复却俨然一副好兄弟的神色，将宋都司推入了库房之中，但见库房之中两旁摆放着各种样式的武器，两旁罗列，其中还有一堆干草，成鸣复神色微眯，上前将干草扒拉开，只见干草的底部赫然露出了一个红色的大木箱。
从干草底下，成鸣复掏出了大木箱，红色的大木箱“吱呀”一声打开，里头确是一些金银玉器。
“这，这是？”宋都司瞳孔一缩，心中却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成鸣复笑着，当着宋都司的面。将方才收受的贿赂银子也放入其中，然后掏出了里头三根小黄鱼，递到了宋都司的手中。
“宋都司，当差辛苦。”
“提督，这可是查抄商会家产所得金银？”
“您未曾一同入账？”宋都司惊讶问道。
“未曾，当差哪里能一点油水都不沾？”
“京都惯例，谁介绍的人给了油水，当然要给谁分一杯羹，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天知地知你我知。”成鸣复笑得越发奸诈，不由分说的将那小黄鱼塞入了宋都司的怀中。
宋都司拿了小黄鱼，又听成鸣复说道：“宋都司，吴川商会这条线可不能丢，不瞒宋都司说，这几日却有一块石头，拦在路上，宋都司，你说该如何是好？”
“石头？”宋都司转眼便想到关键之处，当他亲眼见了这成鸣复的小“金库”，又联想到成鸣复之前收了他大舅哥的财物，瞬间想到成鸣复所说的石头是哪个。
此事正中宋都司的下怀，宋都司赶忙表忠心：“末将愿为提督分忧。”
“提督的石头，便也是末将的石头。”
“宋都司。”成鸣复伸出了手指，连连点了宋都司好几下，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宋都司，不瞒你说，皇上有密诏，任命宋都司同萧国公一同去往科尔沁四十八部落谈判。”
“皇上的意思是？”宋都司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京都要有动作，他的声音也开始压低。
“皇上的意思是要收复科尔沁部落，只是科尔沁部落要是收复，这过关文书便也无用了，互通商贸是迟早的事。”
“是以方才本提督未曾签订那过境文书，宋都司。”成鸣复啧了一声，一只手摸索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科尔沁收复不了，这油水越发丰厚的法子？”
听到这，宋都司明白了方才为何成鸣复未曾签署那过境文书，他略加思索，转而拱手道：“成提督，倒是有一种可能。”
“科尔沁人在草原，凶蛮之名远播，若是下了狠手，成提督再上奏一番。”
“既有人背了锅子，又不断你我财路。”
成鸣复眼中出现赞赏之色，他“亲昵”的拍了拍宋都司的肩膀：“好，好，好。”
“宋都司果真心思过人。”
“皇上的意思末将不知，末将只知晓提督的意思，末将麾下精兵一千，此次出行，末将带精兵五百，定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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