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陈钰。
必须杀了陈钰...
方艳青已经被心魔折磨的失了分寸。
冷酷威严的外表下，那些被周芷若牵引出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的在她脑海中肆虐。
一些同陈钰欢好，缠绵的场景。
自己嘴里吐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让她的脸色时而惨白，时而涨红。
基于清心咒的影响，方艳青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心魔造就的幻想还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她羞愤欲狂，忽然惨叫一声，周身内力涌动，逆九阳真气将宽大的袍服撑起。
一记势大力沉的“佛光普照掌”瞬间打出。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石块碎裂落地的声响。
方艳青双目血红的一掌，居然将一小块石山打的粉碎。
周芷若又惊又惧，轻咬嘴唇，微微垂下头。
感觉师父的武功比以前又厉害了不少。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正在休息的静玄等人，众人慌忙持剑赶来，但见她们的师父俏脸涨红，重重的喘着气，一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纷纷将视线投向周芷若。
周芷若也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师父虽然严格冷酷，对魔教杀伐果决。
但也从未露出过今天这样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方艳青胸口的起伏才渐渐下去了些。
冷冷的偏过头：“都回去。”
“是。”
众人应声。
然而就当周芷若也要离去的时候，又听师父唤道：“芷若留下。”
眼见着静玄等人疑惑间纷纷离去。
周芷若忐忑的看着方艳青。
对方冰冷的视线看的她心中甚是不安。
“师父？”
她小声呼唤。
却听方艳青缓缓开口：“前些天传你的四象掌，打给我看。”
师父有要求，周芷若自然不敢怠慢。
当即一板一眼的打了起来。
方艳青注视着弟子的招式。
眼中的寒意却未曾减退分毫。
近二十载佛门修行，心境毁于一旦。
那些画面，无论是真是假，自己都已经不适合再担任峨眉派掌门人了。
但魔教不可不灭，峨眉不可不强！
自己要在有限的时间完成这两件事，将峨眉基业尽数托付给眼前这个自己最看重的弟子。
“师父...”
将四象掌完整的演示了一遍。
周芷若小口喘着气，额头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汗珠，等待着师父的下一步指示。
“嗯，这么短的时间，能练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芷若，你跪下。”
方艳青声音并无起伏，明明是夸赞的话，却听的周芷若心生恐慌。
她缓缓跪下。
方艳青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片刻的缓和，淡淡道：“我要你发誓，不许对陈钰有爱慕之情，今后不许与他结为夫妇，有违此誓，人神共诛。”
周芷若纤细的身躯猛的一颤，惊讶的抬起头来。
方艳青目光凶狠，逼迫之意甚浓，她颤声道：“师父~”
“我跟你说话没听见么？”
方艳青提高了声调，眼神凌厉。
“为，为什么？”
周芷若眼眶泛红，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哀伤。
这一路以来，她能明显感觉到师父对钰哥哥的态度在变得缓和呀。
但见方艳青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师父说的话，你现在完全不听了么。”
“我...”
周芷若垂下头。
长久以来，她笃信的便是忠孝，对她而言，峨眉是归属，师父就如同一位严厉的大家长。
若是放在以前，别说质疑了，但凡方艳青的态度激烈些，她都会就范。
但此时此刻，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周芷若想起陈钰曾对她说，哪怕是她在峨眉失去立足之地，也会站在她的身边。
又想起那句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想起同他二人北上的旅途，互相依偎，永不相弃，共渡难关。
片刻之后，她做出了同书中迥然不同的抉择。
低着头，轻声道：“弟子...不愿意。”
“芷若！”
方艳青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周芷若的声音温柔，但坚定：“师父，弟子感谢师父这么多年的教导，但弟子已经将自己许给了钰哥哥，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你...大胆！”
方艳青厉声呵斥，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素来乖巧的爱徒竟然会这般忤逆自己，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我不允许，周芷若，你要背叛师门么？”
周芷若一拜到底，柔声道：“芷若不敢，师父，您老人家对我有恩，芷若对不起您，对不住您的重托...”
她抬起头，豆大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委屈哽咽道：“弟子十岁时便来到峨眉山，是师父您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可是，弟子，弟子这辈子只喜欢过钰哥哥一个男子，他，他究竟哪里得罪了师父，这一路以来，他履立功勋，大家都很敬佩他，他也努力在帮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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