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泽宇准备适度吓一吓高长山，只要他的心中一直留着隐忧，为了自保，就会将更多的秘密藏在心里。
“是这样的，高警官，金姒求我去申沪找一个叫沙煜的人，说服他出庭作证。”
姜泽宇随口测谎道。这个叫沙煜的人，是阳光『药』业当年的一名保安。
虽然在不知情者的眼中，沙煜只是一个末流的小喽啰，但实际上，他的母亲是省里某位大佬的女儿。
当年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一个穷小子，也就是沙煜的父亲。
沙煜从小不学无术，身无一技之长，后来又出了车祸，瘸了一条腿，天天待业在家，混吃等死。
那一年，阳光『药』业和陈式『药』业为了竞争一个项目斗得不可开交，这个项目不但能带来巨大的利润，还能留下丰富的人脉资源。
毫不夸张地讲，双方谁将其竞争下来，以后就能在当地医『药』行业的市场份额中，稳压对方一头。
石友三为了整这个头羊的位置，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在这个过程中，他主动献殷勤，将沙煜请到了阳光『药』业工作。
虽然是保安，但考虑到他是那位大佬的外孙子，石友三不仅将沙煜的工资待遇提得很高，更是特意叮嘱安保部的负责人莫天金，让他对其降低要求，迟到早退都不要批评。
对石友三而言，聘用沙煜，并不是想让他为公司创造价值，只不过是养了一块挡箭牌罢了。
一年前，那桩案子发生时，正是沙煜当班。金姒当初在与沙煜聊天的过程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是知情的。
曾立果的社会地位再高，也不敢威胁沙煜这种有着特别血统的存在。
半年前，沙煜的家里人给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离开了阳光『药』业。
曾立果虽然心有隐忧，但是考虑到沙煜受了阳光『药』业不少照顾，所以也就没有多管。
高长山作为本案的负责人，自然知道沙煜，所以一听姜泽宇这么说，他吓了一跳，赶忙在电话里大声道：“姜小兄弟，你千万不能不要去，那个沙煜家里有背景，你上门就是自投罗网啊。”
“啊？这样啊。”姜泽宇假装恍然，咬着牙道，“妈的，这个臭婆娘，心真黑呀！”
似乎下定了莫大决心，姜泽宇叹了口气说道：“高警官，您听我说，其实有件事我隐瞒了您。”
“什么事？”
高长山心中激动万分，他知道，姜泽宇要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吃过一次饭，金姒喝多了，我听她含糊不清地说，要找两个亡命之徒，跟曾立果换命。”姜泽宇小声说道，“不过酒话这种东西，是真是假不好判断。”
高长山虽然并不了解金姒这个人，但是在他看来，后者用这样的方式来谋求高位，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
所以姜泽宇先前所说的动机，还真有可能是属实的。
而如果金姒是为了替友人报仇，才追查的那桩案子，那么双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高长山赶紧追问道：“姜小兄弟，那她说没说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没有，不过我会一直留意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套套她的话。”姜泽宇主动请缨道。
实际上，这是他为曾立果和高长山挖的一个坑，只要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那么自己连人证都不需要继续找了。
当然，凡事得做两手准备，曾立果和高长山并不是一个『性』格的人，二人能否都上套，还是一个未知数。
见姜泽宇被自己买了还帮着数钱，高长山在鄙夷的同时，感到一阵心花怒放：“可以，我等你的好消息，明天见。”
结束了和姜泽宇的通话，高长山马上便汇报给了曾立果。
“什么？老高，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听闻金姒要买通亡命徒杀了他，曾立果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想当初，金姒也是在阳光『药』业实习过的，而且所在的实验室归他管理，这个女人的学术能力虽然比不上红帆，却比后者更有处世智慧。
这样的人，或许可以想出一百种方法，来为师姐报仇，但是惟独不可能包括这一种。
“老高，这个臭小子『奸』诈无比，你估计是被唬了。姜泽宇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在谋划着其他的策略。”曾立果分析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事实上，有一个地方姜泽宇猜错了。那就是曾立过和高长山并没有有意地互相隐瞒，信息上的不对等，只是无意间造成的。
比如二人虽然都在刚刚提到了金姒，但是曾立果并没有把她和姜泽宇的关系说出来。
这一点，也在日后成为了他失败的关键。
“曾总工，您不要掉以轻心，我知道您是想说金姒不敢。”高长山却是不以为然，“我有着三十年的从警经验，经手过上百起凶杀案，凶手中不乏像您这样的社会上流人士。”
“如果光凭『性』格就能判断一个人是否会犯罪，那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高长山的这番言论确实在理，曾立果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他是谷平市医『药』行业的泰山北斗，是受万人敬仰的顶级科学家，名声与财富都处在社会金字塔的顶端，自己的命比别人金贵，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那好吧，我会多注意的，你也小心点。”
曾立果在电话里应了句，结束通话后，他让自己的司机先回去，准备今晚住在实验室。
眼下，刘竖梁和他手下实验团队的分子拼接工作，由于样本的缺失，陷入了停滞状态。
在这种焦头烂额的局面下，曾立果就是回了家也睡不着，所以还不如在实验室这边盯着，安心一些。
虽然做出了防备，但曾立果还是不相信高长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那个比孙猴子还精的姜泽宇口中，套出如此重要的情报。
与此同时，谷平市祥乐街道。
姜泽宇在一条隐蔽的胡同，与方大勇和黄令汇合。
“崔立君没问题吧？”姜泽宇问道。
“放心，小北一个人顶我们俩。”方大勇拍着胸脯道。
“嗯，那咱们就开干吧。”姜泽宇说着，取出一张卡递给方大勇，“勇子，这里面有五万，你先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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