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朵桃花的顾知秋想发呆放空，但一旁的荷香和念夏担心的要命。
“小姐，您刚才那般和殿……五爷说话，胆子也太大了。”
荷香猛拍心口：“可吓坏奴婢了，幸亏五爷没生气。”
顾知秋扯了扯唇角：“也就是他性子好我才敢这么说，换别人我可不会说真话。”
她又不傻。
“天热，你们不用都在这儿陪我。荷香带雪盏和梧桐去买点东西吃吧，别忘了叫三个护卫跟着。”
医馆不是很大，雪盏和梧桐守在马车里估计无聊，难得出来，让荷香带她们去逛逛。
荷香看了看念夏，乖巧应下。
念夏分给她一小荷包碎银：“去吧，当心些。”
“晓得了。”
荷香离开，垂影不大放心，下来守在她身侧。
“小姐，您跟五爷说了什么啊？属下隐约听他说起……未婚妻喜欢吃桃，买了一车运往京城呢。”
顾知秋微怔，舒了口气，小声回他。
“没什么。就是说了句，男子既然娶妻纳妾就得好好待人家，否则与垃圾无异。”
垂影倒吸一口凉气，他家小姐可是真敢说。
他默默地给小姐竖了个大拇指：“小姐，你是真正的勇士。都敢针对五爷了~”
“什么话？”顾知秋瞪了他一眼，“我平等的针对所有不负责任的男子，谢谢。”
“好好好。幸亏我只想娶一个，一定好好待人家。”
这话觉悟很高，顾知秋满意的点头。
“很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真男人，说一不二！”
垂影自信仰头，顾知秋朝他摆摆手：“行了，别贫嘴了。边儿上待着，别挡路。”
“……哦。”
医馆逐渐来人，店里抓药的和坐堂大夫忙的不可开交。
顾知秋让开座位，给一个孤身来的孕妇坐，自己在边角站着等。
终于，内室的大夫掀开帘子出来，询问：“苏柔儿的家人在吗？”
念夏连忙招手：“在的！”
顾知秋匆匆过去，焦急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认出她，才回答：“大人的命是保下了，有些虚弱，小月得仔细养着。就是胎儿……唉，滑胎了，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撞击？”
顾知秋咬了咬后槽牙：“是的。大夫，不知这样会不会给她留下后遗症？”
大夫犹豫了一下：“这个……”
“您直说无妨，我能撑得住。”
“情况倒也没有那么糟糕。她身体还算健康，内里损伤没那么严重。只要小月坐好了，情绪稳定别大起大落的，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这种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不稳定。她见过太多小产后情绪低沉没坐好小月的，伤了身，就很难有孩子。
尤其这位，胎儿是被外力导致的滑胎，其中没点儿内情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回家后能不能养好。
顾知秋轻咬下唇，她很明白在这个时代，女子如果不能生育会遭受什么。
只思考了两秒，她就抬头看向大夫：“多谢大夫，我明白了，一定好好照顾开解她。我能去看看她吗？”
大夫笑了笑：“我给她用了点麻沸散止痛，一会儿她应该就醒了，去看看也好。”
顾知秋道了谢，叮嘱垂影守在外面，自己带着念夏进内室。
一进去，就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儿。
狭小的内室已被收拾干净，苏柔儿躺在病床上，平日妩媚的面容此时苍白无血色。
顾知秋轻轻一叹，无声的坐在一边。
念夏询问：“小姐打算如何安置她？”
“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不过眼下她这般模样，应该不想让家里人看见。也是个可怜人，先接她回府中养着吧……等她醒了，看她愿不愿意。”
念夏见她眼含悲悯，心中感叹。
小姐真不愧是老爷的女儿，父女俩的心性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以前她觉得根本没有什么神明，不然为何她与那么多人一般食不果腹，活着都是奢望。
直到她遇见了顾老爷，现在又遇到了小姐。
他们父女二人，就成了念夏心目中的神明。
悲悯世人的神明。
顾知秋要了一碗温水，耐心的一点一点送入柔儿的口中。
不多时，柔儿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知秋。
她竟没走，一直守着自己吗？
感觉到口中的湿润，苏柔儿目露感激。
顾知秋见她醒了，惊喜道：“你醒了呀？饿不饿？我让人买份儿热粥给你喝点吧。”
苏柔儿张了张口，感觉千言万语都不知该怎么表达。
“谢谢你……”
顾知秋笑了：“我也谢谢你能活下来，以后可一定要珍惜生命。”
苏柔儿轻轻点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没人知道，她被那么多异样的目光注视时，有多么的委屈。
也没人知道，无论她说多少遍孩子是他的，程荣飞不肯相信，不停扇她耳光时，她到底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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