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啊，我印象很深，那个时候我还没完全退居二线，不过常年坐在全校最闲的差事，你知道是什么吗？”蒋国勋一看就是老师出身，这个时候还不忘启发式教学。
“闲差？还不是二线？图书管理员？”月宸就一直很羡慕这个图书馆的差事，每天只需要把学生借还的书分门别类归纳摆放好就行，现在学校课业抓得这么近，根本没有什么工作量，月宸惦记着退休前在图书馆养老。
“现在都抓升学率了，图书馆闲了下来，以前的图书馆还是人来人往的，那个时候最闲的差事是心理咨询室。”蒋国勋说道。
“心理咨询室？那可是需要预约的地方啊！”月宸不理解蒋国勋为什么会觉得心理咨询室会清闲。
“时代不一样了，学校最早大概是七八年年前才应上级要求设立了心理咨询室，本来就是应付差事的设施，而且哪有什么心理医生，就算过来也就是和我这个老头子谈谈心，通常一周也见不到一个人。”蒋国勋说道。
“那个叫施?的姑娘是我第一位回头客，所以我印象很深，她基本上每隔一周的周四下午就会来找我聊一聊。”蒋国勋回忆道。
“她找您是因为她有什么心理问题吗？”月宸问道。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只知道她前几次来找我的时候都很忧郁，说她的男朋友是个有妇之夫，很少能来关心她之类的，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开导起了作用，还是那个男人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她，后来她的心态好了很多，会经常给我分享他们一起看电影、压马路之类的。”蒋国勋微微闭着眼睛回忆往昔。
“那她后来和第三教学楼是有什么瓜葛呢？”月宸不解。
“那个时候这个三教也没有封得这么严。也经常会有师生躲进去搞小动作，不过施?告诉我她总能在第三教学楼的某间教室看到那个男人。”蒋国勋对这个印象很深刻。
“能看到那个男人？”月宸被这个说法吓一跳。
“对，当时就把我吓得一激灵，我后来反复确认了好几次，她都信誓旦旦地点头。”看得出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蒋国勋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那她最后是发生了什么？”月宸问道。
“那年暑假前，不是让她提前放假回家调整状态嘛，等暑假回来开教务会的时候，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后来我们在三教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许久。后来找门卫打听才知道，施?提前一天下午就来到了学校。”蒋国勋对这段经历记忆深刻。
“这么说她在三教带了一整夜？”月宸抓住了重点。
“应该是，我们送她去医院检查之后，大夫说她是氟烷吸食过量导致的昏迷，我有印象好像说这个防空洞逸散出来的有毒气体就是这个氟烷。”蒋国勋说道。
“难为蒋老师这么久了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月宸夸赞了蒋国勋一句，其实是想确认一下他的记忆有没有出现偏差。
“这根本不可能忘记的嘛，当年就因为这个事儿，老校长被免了职，然后才下了彻底封锁三教死命令，我也就是那个时候才彻底退居二线，选择去看门，来抵消一些内心的愧疚。”蒋国勋说着叹了口气。
“氟烷是一种致幻剂，大量吸收会因为大脑长期缺氧而陷入昏迷。”李锴楠第一时间查找这关键信息。
“噢！我明白了！施?所谓的在三教看到那个男人，甚至和他一起看电影、压马路什么的，都只是氟烷的作用，甚至开学前她提前来一晚上，就是为了再让自己陷入幻觉，只是没想到吸食过量导致了昏迷。”月宸迅速分析出了施?合理的行为逻辑。
“这个防空洞为什么会释放氟烷？”李锴楠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施?送到医院之后呢？”白梦鸽白了李锴楠一眼将话题引回正轨。
“送到中心医院之后……嗯……记不得了。”毕竟那么多年以前了，蒋国勋实在记不得了。
“可是，她……”白梦鸽还想继续问施?后来为什么失踪，却被赵秀洁打断。
“她是想问，施?所谓的男人到底是谁？”赵秀洁抢在白梦鸽之前问道。
“这个男人……我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一个有妇之夫，好像工作很忙，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蒋国勋有些不确定。
“您怎么知道他很有钱？”月宸问道。
“施?经常背着各种大牌包包，应该不是她的工资能买得起的。”蒋国勋笃定地说。
“说不定是施?老师自己家底殷实呢？”赵秀洁提出质疑。因为重案组早就调查了施魅施?姐妹俩的家庭背景。
两个人均为金海市富商施兴权的私生女，而且竟然是一母同胞，所以施兴权对她们俩爱护有加，想必她们都有黑卡在身上，经常换个箱包首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她家很有钱吗？看她平时的穿着都挺朴素的。不像是很奢侈的女孩子。”蒋国勋有些动摇了。
“蒋老师，您还能想起来什么吗？现在想不出来也没关系，随时联系我们就好。”赵秀洁递了一个名片过去。
“诶？我还想起来一点，她好像曾经说过，这个男人好想还读了博士，很有学问的样子。”蒋国勋又补充了这么一条讯息。
离开第三教学楼，赵秀洁和白梦鸽也没有应邀留在学校吃饭，而是抓紧时间赶回市局，来分析案情。
月宸则随便吃了几口饭之后准备下午上课，看时间还早，便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但是月宸根本无法入眠，因为他一闭眼睛，就是施魅和施?姐妹俩的状况。一个听起来为情所困，甚至为爱殉情，另一个干脆在自己面前命丧黄泉。
月宸索性尝试将所有的线索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排列起来，又把所有有关这个男人的线索堆积在一起，月宸隐隐觉得，找到这个男人，施魅施?的案子就都能得到合理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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