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雅斩钉截铁的地说着,但从她的口气中,却能听出颇多的意兴阑珊。一番话里,她既下了逐客令,禁客令,还宣布了闭峰令。
显然,她既疲又累,而且是心累至极。
桑鸣钥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忽觉错过了什么一般。
“师妹,区区小事,你何须闭……”
“我意已决。”
太叔雅正视对方,坚定道。
桑鸣钥,这哪里是区区小事?你都做不到大度原谅,又何来要求我做到?
“嫱儿,送客!”
“是,师尊!桑师伯,请……吧。”
……
“跪下!”
静一轩死寂了半个月之久,终于再次传出一丝冰冷声音。
而这声音,却是一声低声怒斥。其毫无温度,还不如“死寂”呢。
文嫱被师父带入静一轩的时候,就暗觉不妙。
因为自她送走了桑师伯,漆师姐还有易师兄之后,师尊就冷着一张仙颜,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这很罕见。
原本想着,师尊该替自己看看肩伤,或者询问一下宗门大殿及禁足之事,甚至,问问向振亡魂的事情也好啊。但是,师尊只是信手恢复了素冰池入口的法阵禁制,然后,她又开启了素灵峰上从未开启过的冰封大阵。
闭峰半年之语,师尊竟来真的。
不对,师父说到做到,肯定会来真的。但她怎能开启冰封大阵呢?
传闻当初各峰布下防御法阵的目的,便有约定,不到外敌入侵之际,是不会轻易开启的。因为平时在宗门内,且是在灵雾谷中,压根无须防备什么。
而冰封大阵一旦开启,消耗颇巨,岂能做此无谓浪费?当然,凭师尊的威严,她执意要开启,也无人会来干涉……
开启了冰封大阵之后,文嫱便被师尊带到了这里。
而师尊表现如此罕见,又岂有好事?
这点,她文嫱感受不到,那才叫怪了。
“啊,不好,一时走了神,好像反应慢了点……”文嫱暗呼道。
“孽障,你想违逆师父?!”
果然,见徒儿半天不跪,却还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沉默表情,太叔雅当即气极。
毫不犹豫,她抬起搁在椅靠上的素手,只快速地作出一个下压手势。文嫱便随着手势,瞬间屈膝拜下。
“师父,徒儿不服!”
文嫱顺势跪倒之后,知道接下来,不管师尊是为了追究素冰池被攻击的事,还是为向振溺亡之事,她至少都负有照看不力的责任。平时也就罢了,但值此诸事并发之际,必然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她当即故意叫起冤屈。
这也是文嫱对师尊的脾性很了解,所以习惯性地又来了一次以攻为守。
“哼……”
不料,太叔雅这回却不吃这一套,只冷哼一声,收回素手,然后支起有点昏沉的螓首,冷声道:
“现在,为师要听到这半个月来,有关你,以及向振的一切事情!若你所说,与为师听闻的消息,有任何不符,你就不再是我太叔雅的徒弟!”
“师父,您……”
文嫱从未想过,师尊会说出如此绝情之语。
毫无疑问,不为师尊的徒儿,她将什么都不是!
外门就有一个严雨嘉,因为没有一位好师父,所以哪怕她姿色不俗,高居女榜第四,可是其待遇,却比榜五的庄瑜差了太多。甚至,严雨嘉想进入一次灵雾谷,都千难万难!
思及恐怖的后果,文嫱刹那变得十分惊惧,只觉这次,她可能真地闯了大祸。
“师父,您到底听说了什么啊,怎能这么对待徒儿,徒儿实在太冤枉……”
眼见文嫱如此胡搅蛮缠,言之无物,太叔雅感觉心中的猜测,越发真切。
难道,漆师侄没有说错?
素灵峰擅杀同门的传闻,真是应在了嫱儿身上?
那嫱儿,当真……该死!亏自己一直被瞒在鼓中……
“闭嘴!现在是为师问你!若你还无实话,那为师立马逐你出师门!我们永不再有师徒关系!”
猜测毕竟只是猜测,此刻的太叔雅已打定主意,要先听到文嫱的真话。
比起被兴道小秃驴的背后欺辱,被自家徒弟欺瞒行恶一事,亦是太叔雅心头,不可原谅之逆鳞。反倒是漆师侄那貌似当面诽谤之语,已显得不太重要了。
不对,漆师侄的话,目前迹象表明,还真未必是空穴来风……
“师父,徒儿……嫱儿都对您坦白就是了,只是师父,您……您能原谅嫱儿一次吗?求您了,师父……呜呜……呜呜咆……”
文嫱的心中防线终于被彻底攻破,这时,她不禁发自肺腑地哀哭起来。
哭声响起,便再难停下。
当然,文嫱并不是后悔谋害了向振而哭泣,而是她畏惧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果,才自哀不已。
太叔雅看着眼前被自己宠坏的徒儿,同样悲哀无言。
其他不论,光徒儿遇事的表现,只会哭哭哭,简直和三岁小女孩没有区别!如此……庸才,她真想不通,当初怎么就会被自己看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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