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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修）
塞雷布斯道：“父亲, 我预备从这一季开始, 织工与染工们酬劳活干得好了, 酬劳之外还另外给他们发一份奖励。”
马库托利斯猛地站起来大喊道：“你是不是疯了！？”
塞雷布斯：“父亲知道这个酒神节,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多少人也在卖地毯吗？”
马库托利斯本来不想理会他，但这个问题实在让他关心，迟疑了一下，还是冷声问：“多少？”
塞雷布斯报出三个名字。
马库托利斯气得大骂：“这些无耻的偷！”每一个偷学霖毯编织技艺的人, 都是在从他口袋里偷钱, 他心疼的心中滴血。
但塞雷布斯的这三个人都是雅典的贵族, 他惹不起。人家的家族在阿提卡根深叶茂, 他们只能吃了这个亏。马库托利斯气的肝都要炸了。
塞雷布斯：“这些偷带给我们的麻烦, 不止是抢生意这么简单。这三人家中都有大庄园，养着大批羊。往年我们的生羊毛有不一部分就是从那里收来的。可以想见, 这一季我们是收不到了，还得做好与他们交好的庄园都不卖给我们聊准备。雅典就这么大地方, 这些老牌家族之间都沾亲带故的, 今年我们也许会连一半粗羊毛都收不到。”
马库托利斯大吃一惊：“啊！？”他完全没有想到, 家中看似欣欣向荣的生意下隐藏着这么大的危机。他原以为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年年岁岁都能带来巨额利润，可没想到这母鸡寿命似乎没几年！他惊慌失措地问：“那怎么办, 塞雷布斯？”
塞雷布斯：“这就是我厚待染工与织工们的原因了。”
马库托利斯极其不解：“这中间有什么关系？”
塞雷布斯：“原料份额我们肯定是有很大一部分保不住了，但是地毯生意并不是做不下去。别的地方也产陶器，为什么雅典的陶器最受欢迎, 商人们愿意千里迢迢来把它们运走贩卖？因为雅典陶器最精美，别处都比不上。地毯生意也是如此。还是那句话，雅典就这么大，买的起地毯的人家有几户？这么多地毯织出来，肯定还是主要卖给商人们贩走的。可是织地毯这么简单的手艺，雅典人能仿制的出来，外地人肯定也能。如果别处也产地毯，怎么才能让商人们愿意来买我们的地毯？自然是我们制作最精美，别人模仿不来。”
马库托利斯：“那也不用将那些奴隶们像国王一样伺候，监督着他们将活干得好些也就是了。”
塞雷布斯：“父亲，以前我们家做面包生意的时候，干活时你是不是得一直盯着奴隶们，防止他们偷懒、干活不用心，或者浪费原料？”
马库托利斯不假思索地：“对，这些奴隶们都是些坏坯子，主人家的活计从来不放在心上，就知道偷吃、糟蹋东西。”
塞雷布斯：“现在我们家有四五十个奴隶，干活的地方分好几处，你能每一个人都盯的过来吗？”
马库托利斯顿了一下，：“不过几十个人而已，让你母亲和梅加娜看着女奴们，我看着染工，有什么看不过来的？”
塞雷布斯：“父亲，染料的价格你是知道的，染工们干活时稍微做些手脚，我们损失的就不止发给他们的那点钱。地毯织起来有多慢你也清楚，织工们如果心中不情愿，干活时磨蹭些，再浪费点东西，或者故意出些差错，我们一季还能出几张毯子？何必在这些处节省呢，厚待他们一些，让他们心甘情愿干活不更好？”
马库托利斯不同意这个法：“塞雷布斯，你想的太好了。奴隶们个个都是懒坯子，不用鞭子赶着，他们才不会为主人家用心做事呢，就算你待他们再好也没用！”
塞雷布斯：“所以，我想用奖励的办法让他们把主人家的活计当成自己的活计。我打算从这一季开始为染工们制定一个标准，多少染料要染出多少彩纱。做到的奴隶能拿酬劳，做的比要求还好给奖励，做的差的扣酬劳。哪个染工染出新颜色也给奖励。织工们织地毯也是如此，按时间定下一个量，没织够的有罚，织的快的有赏。这样他们等于是在为自己干活，必定不会再不用心。你和母亲能省不少心力，活计还能完成得又快又好，不是很好吗？”
马库托利斯一想这样确实不会再有奴隶偷懒了，但又实在舍不得这个钱，内心挣扎了半，还是道：“让我再想想。”
塞雷布斯也不逼他，微微一笑，：“那你再想想，父亲。”
让马库托利斯短时间内降低一下奴隶们的待遇并不是坏事，这样一来那些在马库托利斯退役后心思浮动，想要靠过去的奴隶们脑袋该清醒一点了。这能帮助他们认清这个男主冉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投靠。
他不担心马库托利斯最后会不同意他的建议，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很快就会发现，家里面没有几个奴隶愿意再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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