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是做工的师傅调好了的，江照回来之后把墙体补平，再刷上漆，把地上的焦炭打扫干净，摆上桌椅和水杯，房间的布局简直和被毁之前一模一样。
回家验收的红缨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可以。”
“滚吧，以后别来了。”
江照：“……”
毕竟是自己的错，江照也不好说什么。
被赶出门以后，江照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正好也该回家了。
回去晚了母亲要担心。
……
回到家，照例吃了鸡蛋挂面。
一碗面还没有吃完，苏梅就接到一个电话，开始穿衣服、穿鞋，准备出门。
“母亲，这么晚了……”
苏梅揉了揉江照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说：“小照，刚刚组长打电话过来，说到了一批新零件，做完能有奖金呢，妈今晚加加班，你先睡觉哈，乖。”
江照夹起面条的手停在了半空：“母亲，前几天我领导不是给了补贴吗？为什么还要去黑工厂上班？”
其实也不能说是黑工厂，各种手续都是正规的，只是给的价格，太黑了啊，完全不把员工当人看。
苏梅温柔地笑了笑：“乖啦，小照，你上次给妈的那个药水，妈喝了以后，感觉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身体完全好了，不就是加个夜班吗？没关系的。”
“再说了，你的钱，妈给你存着，你还得娶媳妇呢。”
江照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面汤不小心洒在桌子上，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苏梅出了门。
江照小口小口地吃着挂面，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酸酸涩涩的，很难受。
“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早就死了……”
“你做这些，没有意义。”
“他要是知道，你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拼命，估计会哭死吧？”
江照叹了口气，不止是苏梅，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外婆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他养这么大。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他，想要改变这一切，他想让母亲不用再去黑工厂上班，也想要通关之后回到外婆身边。
他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三两口吃完了面，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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