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吾和新鲜出炉的未婚夫亲热了一番，叮嘱几句后就离开了，还额外留了人手给无惨支使。
待对方走后，无惨这才直挺挺地往后躺下，啪得一声蒙上被子闭眼歇息。
昨夜实在太过，身娇体软的无惨被折腾惨了。
无惨身体酸软地躺了一下午，这才在傍晚的时候坐车回去。
当藤原柊吾专属的车辆开到了产屋敷家宅面前时，产屋敷家主激动万分，总算是挺过难关了。
看着自己儿子被藤原家的人送回来，产屋敷家主又心生疑虑。
大摇大摆地开车到正门，无疑是一种对外传递产屋敷家和藤原家接触的信号。
可把送出去的美人又送回来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不可能对外公开的啊。
优柔寡断、多思多虑的产屋敷家主发愁了。
无惨下了车，不动声色地扶着腰慢悠悠地往回走。
刚跨过门槛，进了家后，一个仆人装束的中年男子就站在阴影处，对着无惨面带微笑地说：“大少爷，家主有请。”
无惨冷笑，他正好要找那个老登算账。
“走吧。”
家宅面积不大，走了不久，就到了产屋敷家主所在的茶室，无惨冷着一张脸跪坐下，下腹处牵扯到了使用过度的地方，一股不适感涌上，无惨险些破坏掉了表情。
藤原柊吾这个死变态！
无惨心中啐了一口。
昨晚上完全不顾及他是个病人啊！
产屋敷家主半天都没进入正题，还在那里聊家常。
无惨不耐烦地开口了。
“你是想问，藤原柊吾对我如何吧？”
产屋敷家主顿时眼神巴巴地看了过来。
“他对我很满意。”
无惨冷淡地说出这句话。
产屋敷家主明显松了一口气。
无惨冷漠地问了一句：“谁提议的？”
家族里不止他一个omega，但只有他一人身患疾病。
产屋敷家主强笑一声，知道这是死亡问题，没人愿意被下药送到另一个陌生人的床上，舔着脸安慰一番，顾左右而言他。
左一句，“藤原柊吾现在是炙手可热的金龟婿，不少少爷小姐都是排队等着对方点名联姻……”
右一句，“以你的条件够不上藤原柊吾，能够有肌肤之亲也不错……”
“是谁？”
无惨再次重复了一句。
面对无惨阴冷狠厉的目光，产屋敷家主收敛了笑容，扯出了大义。
“这是为了家族未来啊，月彦你也是家族的一份子，只有在家族的庇护下……”
无惨只觉得啼笑皆非，所以你们连筹码都只用最差的那个，舍不得出最好的？他却又捏紧了拳头，这就是权势啊。
可以随意地牺牲掉他，可以掌握他的命运。
若不是藤原柊吾是个不错的好人，他这一生大概就毁掉了。
做情人的omega哪里有什么好下场。
权势，他可真想要。
无惨干脆地拂袖而出，不再理会这个蠢货父亲。
*
与此同时，柊吾也和无惨面对了同样的场景。
藤原柊吾处理完工作回家，就被管家请到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让柊吾坐下。
时钟指针一点点挪动着，待到父亲翻完手中的书，这才问道。
“你打算和产屋敷家的小子联姻，为什么？”
柊吾面上不显，却心中恼怒，自己的人手又要筛查一遍了。
犹豫片刻，柊吾还是说出了真话。
“我喜欢他。”
父亲去取茶杯的手臂一顿，再次续上动作，放好茶杯，取来茶叶，行云流水地展示了一番他的茶道功底。
“你也应该明白，爱是我们这个阶层婚姻中最不需要的。”
“而且你的爱，能够持续多久？一年？两年？”
“产屋敷月彦有能力承担起你妻子的位置吗？”
“皇室、橘氏、源氏他们也都会阻挠这件事，他们不会忍受到手的果实飞了，还让一个下等贵族摘走。”
父亲冷静的口吻将无惨和柊吾结婚地难点一一道来，最后他一锤定音，声音亦如往常。
“你会让藤原家族的千年名誉蒙羞。”
柊吾脸色不变，完全没被压迫到，一一反驳道。
“皇室那位如月姬完全就是墙头草，万事利益为先，联姻风险大；橘氏那位姬君，野心勃勃，并不甘心于自己omega的身份。”
身份和他对等的omega不过十个，排除掉政治立场等等因素就剩下这么三个合适的人选。
柊吾动动嘴皮子就否决掉了两个联姻对象，话锋一转，“至于源氏？源氏姬君倒是不错，为了联姻培育的典型家族主母，但是我对她无感。”
柊吾轻飘飘地再次把最后一个人选抬走。
父亲哑然，笑道：“这么说，如今贵族中最受追捧的几位omega你都不满意，柊吾你可太挑剔了。”
柊吾不置可否。
“月彦的能力可以培养，我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我才不要回家面对相看两厌的人，工作已经够累了。”
父亲劝说道：“你可以先和源氏小公子联姻，之后养着那个产屋敷做情人就是了，这并不妨碍两家合作。”
只要不离婚，私底下玩成什么样都可以，这也算是贵族之间联姻的潜规则了。
柊吾嗤笑，“也不妨碍做亲家的互相背刺不是吗？”
父亲被柊吾这尖锐的话一噎。
“所以联姻有什么意义呢？做给外人看？里子都没有，还看面子？”
父亲回过神来，指出了无惨身上最致命的一点。
“产屋敷小子的身体不好，能否生育不谈，你无法完全标记他吧？”
柊吾眼神一暗，嘴上说道。
“我去咨询过了，我们契合度很高，我可以辅助治疗腺体，之后就能行了，这不劳您操心。”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父亲，我会解决好的。”
柊吾淡淡说道，“而且父亲，你已经退休了。”
柊吾爹：……真是不会说话的逆子！
父亲是真的不看好这段婚姻，看着柊吾离开的背影，心想算了，就当是一次教训吧。
顺风顺水这么久，总该遭些挫折。
情伤也算不了什么，父亲回忆起自己当年做情场浪子的时候，心里疑惑起柊吾怎么是这种老古板，一点都没遗传到他的风流多情啊。
父亲转念一想，契合度高，能有多高，让他这个儿子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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