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猝然一惊的罗小楠和胡娜，姜以清一脸无辜。
她进来以后就一直在这坐着呢，可没有故意躲起来偷听偷看。
终于发现有第三者在场，罗小楠脱离情难自禁的状态，试探地指了指自己。
“你、你也看得到我？”
姜以清点头，“看得到，而且胡娜能看到你，也是因为我给她开了阴阳眼。”
胡娜：“阴阳眼？我？”
姜以清：“没错，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正常生活。”
胡娜和罗小楠对视一眼。
到这时候了，她们再迟钝也能看出来，姜以清不是普通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娜狐疑地打量着姜以清，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撞上对方也是被设计的。
但这人刻意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若是姜以清知道胡娜这会儿的所思所想，一定很冤。
她被撞到吐血真就是纯纯意外，胡娜本来也不包含在她来学校的目标中。
面对一人一鬼不信任的小眼神，姜以清淡定地从包里翻出一个做工粗糙的自制小木偶。
这木偶是用槐木做成的，槐木属阴，很适合用来当成阴魂的容器。
她掐诀念咒，招出曾妍走失的生魂，“……曾妍魂兮归来。”
话音落，体育馆角落里浮现出一道神色呆滞的身影，面容正跟姜以清在曾家看到的少女一致。
看到这一幕，罗小楠有点慌了。
它急忙飘到曾妍面前拦着她不让她走，“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没搞清楚姜以清的身份之前，罗小楠哪里敢放心让姜以清随便接近曾妍。
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自从经历过王成化这么个畜生，罗小楠如今的警惕心是前所未有的高。
姜以清拿出手机，打开和曾妍妈妈的聊天记录，播放曾妈妈的语音给她们听。
“我受曾妍妈妈所托，来把曾妍的魂魄找回去。”
她的目光落在曾妍木讷的表情上，看出来对方现在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只剩下一点本能行动。
等到肉身死亡，曾妍的生魂就会变成游魂，若没有人帮忙超度送往幽冥，便只能在世间麻木游荡，直到灵魂消亡。
这几乎是所有停留在阳世的阴魂的最终归宿。
如果不能获得正宗的鬼修修炼法门，又不愿走上伤人性命的恶鬼道，普通的阴魂熬不了多长时间，下场都会是魂飞魄散。
像罗小楠的阴魂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极少数的情况。
姜以清伸手指着曾妍的生魂直接道：
“她的魂魄离体六天了，明天是最后一天，再不能回到肉身里，她就会死。”
虽然看过姜以清的手机屏幕，听到了曾妍妈妈的语音，可罗小楠和胡娜都不认识曾妍的妈妈，仍是半信半疑。
但知道会死这种极其严重的后果，她们也不敢去赌啊。
罗小楠犹犹豫豫地从曾妍身前飘开，提醒道：
“我们离不开学校。”
这段时间它试过无数次，每次一走到校门口，它的魂体就会被不知名的力量灼烧，限制它出去。
疼痛和恐慌也让它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而这种情况不单单只针对罗小楠，便是曾妍的生魂还有自主意识的时候，也走不出去。
姜以清把曾妍的生魂收到槐木偶里，解释道：
“你们没法离开是因为有人在学校里布下了锁鬼阵，不过现在阵法已经被我破了。”
罗小楠立刻想到什么，愤恨道：
“肯定是王成化找来的人干的！”
她早就知道那老王八蛋不怀好意，不可能真的找大师来给她超度，果然啊！
姜以清：“之前学校那些莫名晕倒的女生是你做的吧？曾妍又是什么情况？”
罗小楠：“我没有对曾妍下过手。”
罗小楠被勒死后，由于不甘和怨恨，第一时间是想去找王成化这个老登报仇雪恨的。
但王成化身上带着能辟邪的物件，它别说报复了，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发现拿这个老狗没办法，罗小楠就回到学校，试图保护那些被蒙蔽的女生。
只要有女生成功申请到助学金，并且被王成化找借口喊出去见面，它就会通过叫名的方式，让女生的魂魄离体，肉身陷入昏迷。
一般昏个两三天，避开了王成化的不轨计划，罗小楠就会把女生的魂魄塞回去。
它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可它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突然昏倒的女生越来越多，这事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开始传出一些诡异恐怖的流言。
王成化这个杀人凶手听说了，自然是心虚忌惮。
那段时间他没有再叫过东莱镇初级中学的女学生出去见面，并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花重金找来了一位所谓的大师。
对外说是超度罗小楠的亡魂，其实真实的目的就是要驱邪。
好在骗人者人恒骗之。
王成化自己是个装慈善家的卑劣小人，找来的也是个装大天师的高级神棍。
神棍看似专业地开坛作法，一应步骤把旁观的人和鬼都唬得一愣一愣的，半点儿没怀疑过其真实性。
罗小楠都准备好迎接魂飞魄散了。
结果直到神棍舞来舞去，时而怒斥时而痛呼，好像陷入了艰难的战斗一般，罗小楠却根本没有参与进这场独角戏时，它才反应过来。
——这原来是个假把式。
这下就给它整笑了。
不复最初的悲观，罗小楠乐不可支地看完全场表演，哪怕王成化听不见它也要大声嘲笑几句。
本来以为这两人就是来搞笑的，可令它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天之后它就再也无法离开学校了。
“那些女生的生魂同样会被困在学校，确认过这一点，我就再也不敢去叫魂了。”
有学生昏迷不醒，学校肯定会把人送去医院。
而一旦对方的肉身离开学校，罗小楠就没有办法把人的魂魄送回身体里了。
总不能为了让女生不会被王成化欺负，就把女生弄死吧。
无奈之下，罗小楠只能绞尽脑汁想其他办法去提醒那些女生。
申请了助学金的女生它都不去勾魂了，没申请过助学金的曾妍，它更不可能去勾啊！
“曾妍是我有天在学校里捡到的，她的魂魄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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