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沈名远就被送医了。
肋骨断了三根,轻微内出血,足足在医院躺了一周。
莫娜苦命地侍候他。
期间,周家亦来人了,不是旁人还是陆骁,代表周家来看看人有没有挂掉,见人好好儿的,坐了一会儿就回去复命了。
倒是第二天,沈思思放学后,过来病房里坐坐。
她看见沈名远吊着胳膊,一脸苍白,小嘴翘着:“爸爸,舅舅说你不太禁打,说打几下就不太行了。”
沈名远气得快要吐出一口血来。
周澜安怎么好意思说的。
那么粗的棍子打断了,他来挨几下呢?
沈思思倒是挺孝顺的,伸手给沈名远揉了几下,就掏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看得沈名远一阵眼热,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他问沈思思:“妈妈呢?”
沈思思:“上班啊!你把烂摊子扔给她,她不得忙活?”
沈名远:……
沈思思继续写作业,一边自言自语:“我要尽快长大,尽快接手你跟妈妈的事业,当女总裁,然后你们就专心谈恋爱,你追我赶、你死我活,随便怎么造。”
沈名远呆了呆。
一旁的莫娜掩着嘴笑。
沈名远指着沈思思,故作不高兴:“你看你看这孩子,哪学来这些?是像她舅舅吧?”
莫娜忍着笑:“应该是像您,我记得周小姐小时候可佛系了,挺爱贪玩的,不像思思这样有上进心。”
沈名远先是笑,尔后笑意就凝固住了。
他认识周愿的时候,她亦是个爱笑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理想抱负,家里对她的期待就是开开心心,但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还是被他逼出来了。
沈名远承认自己自私。
看着沈思思那张相似的脸,沈名远目光稍稍湿润起来,他又不是铁石心肠,他当然会心疼,但是每每下手的时候,并不会心软。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矛盾的一个人。
莫娜跟他很多年,一看神色就知道不对了,于是半蹲下来指导沈思思做作业,让上司有思考时间。
隔了一会儿,沈名远走过去,摸摸思思的小脑袋:“一会儿在这里陪爸爸吃完饭再回家好不好?回头让莫娜阿姨坐司机车送你回家。”
沈思思爽快地答应了。
莫娜都有些意外。
其实是周愿的意思。
因为沈思思渐渐大了。
不可能再像小时候,一个指令一个行动,她若是喜欢沈名远,自己不好太干涉,只要不是带走几天,吃个饭在外面相处还是可以的。
本来应该高兴,但是沈名远清楚,这其实是疏远。
周愿的意思是,他们只是沈思思的父母。
她变得好说话,她变得成熟,她不是他的愿愿了。
沈名远忽然轻轻抱了抱沈思思。
把人像是小狗一样抱在怀里。
弄得沈思思不自在极了。
爸爸好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虽然怪温馨的,但是她怎么感觉爸爸要哭了啊。
一旁的莫娜一看就知道、
沈总是在想念小周总。
不当夫妻三年,前途茫茫,内心一定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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