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原本不存在的东西突然出现。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看到了重影，有了双重感觉，我意识到凭空出现了第二个卡皮塔，她用一道短程混沌魔法挡开了琳的攻击。
“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第一个卡皮塔低声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卡皮塔？我意识到，她们就像镜子里的影像。是双胞胎。她们的灵魂被一分为二，相互交换。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迷惑我的感知。如果她们是不同的个体，即便灵魂形态相似，也应该能感觉到差异，然而她们之间的差异，就如同琳今天和明天的自己一样细微。
一阵新的恐惧瞬间笼罩琳，但她立刻又继续攻击，再次刺向卡皮塔的喉咙。新来的卡皮塔使出一记掌击，琳自然想用匕首格挡，常理来说，匕首在这种交锋中占尽优势。琳处于这种状态时，很难读懂她的情绪，她的思维转得太快，我根本跟不上，尤其是我还得集中精力不被斯凯杀掉。不过，她肯定料到了什么诡计，因为卡皮塔向前瞬移几英寸，让手越过刀刃，琳反应够快，还是刺中了她。
不幸的是，这没能阻止卡皮塔的混沌魔法生效，近距离在琳的左手上炸开。这是个以手换手的交易，但卡皮塔姐妹还剩三只手，而琳只剩一只。我母亲后退几步，一把匕首掉落在石地上，她流血的手已经握不住了。紫色丝线从每个卡皮塔的灵魂中蜿蜒而出，相互连接。她们同时深吸一口气。
“脑袋清醒了？” 斯凯笑着问道，那笑容仿佛在说这是个老掉牙的笑话。
“感觉好极了。” 两个卡皮塔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能感觉到她们是认真的。这才是卡皮塔，那个卡皮塔心目中的完整的自己。灵魂以这种方式相连，两半灵魂能够与对方正常交流。在她看来，她只有一个，只不过是个能将自己分成两个不完美部分的个体。她们共享记忆，平均各自的经历，融为一体。现在灵魂相连，之前被不完全割裂的天赋与另一半匹配，发挥出超越各自部分总和的能力。
洞穴中的空气涌向卡皮塔，大量空气压缩成一个微小却难以想象的致密点，周围空气变得稀薄。琳的危险感知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因为她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全力后退，尽可能快地朝我这边绕过来。我心领神会，也照做，但斯凯加大了对我的攻击力度，迫使我后退。
佩内洛普和我做了很多准备。我们设想了各种可能性、选择、糟糕的情况以及脱身办法。我觉得可能是时候用那个我真的真的不想用的招数了…… 但我为此纠结得太久，卡皮塔可没等我，发射出她压缩的空气冲击波。它像斯凯射出的石块一样呼啸而来，琳像躲避石块那样闪避。但就在它即将从她身边掠过时，却爆炸了。冲击波几乎把所有人都震倒，我和卡皮塔也不例外，但斯凯稳稳站住，趁我踉跄之际，成功射中我的腿。琳的情况更糟。她像个玩偶一样被抛向洞穴另一边，不受控制地旋转着，直到撞到墙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接着掉下来，砸烂了下面的一个箱子。
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这一瞬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我确定一切都完了，就像安杰莉恩那次一样，犹豫导致了死亡。然而不知为何，我的感知告诉我琳还没死。
但她也失去了意识。
斯凯又开了一枪，从我的位置看，这一枪似乎打偏了，但我立刻意识到他的目标其实是罗文，战斗不知不觉已经朝着罗文的方向推进。我试图跳到子弹前面挡住，但子弹直接穿透我的手臂，正中我父亲。我的幻象消失了，罗文的隐身术也没了，他的双手忙着按压一个骇人的伤口，注意力也全在这上面。
我试图阻挡的这一下落地很重，换来的只是另一条好腿也中了一枪。现在两条腿都鲜血淋漓，斯凯觉得他赢定了。我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冲过去抓住他的灵魂了。他微微飘得更高了些，纯粹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举起双臂，做出一副 “你看看周围” 的手势。
“我觉得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不是吗？” 他冷笑道，“你从来就没机会，小鬼。我都没怎么认真，只是不想把我的东西都砸烂。你知道的，这屋里可都是值钱玩意儿。也就是说，除了你，差不多所有东西都是。”
我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面具戴上。这是佩内洛普给我做的，看起来像我的灵魂。它不是金属做的，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魔力。只是个木制面具。斯凯仍然用手指着我，准备射出一块石头。
“嘿，别耍花样。我一直很客气了，你这个小混蛋。要是没有卡皮塔，你们都得变成肉酱。如果你接下来嘴里说的不是‘我投降’，我就把你的脑袋轰掉，管他要在沙发上躺一个月呢。”
我早该这么做的。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那样事情会简单得多，也能阻止琳受伤，但是…… 唉，这么做不值得。也不对。我知道这是必要的，但我还是会后悔。我想好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不是 “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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