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触手都蜷曲起来，不小心把阿瑞斯夹得更紧了些，他扭动了一下。要是她被关起来折磨两年，我打赌她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我没办法一直做个好人，杰利萨韦塔，” 我咆哮道，“这世界可不是这样运转的。”
“这跟‘世界怎么运转’没关系，” 她轻声说，“这关乎正直。如果你都不比你讨厌的人好，那…… 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优越性是相对的，亲爱的们。”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阿瑞斯就插嘴道，我把他放到我们刚到达的这层楼的地面上时，他踉跄了一下。
“哼，那我可不想跟你用来评判的任何标准有什么关系。” 杰利萨韦塔回嘴道，但这位驭兽魔法师皱起的眉头让她惊恐地退缩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甚至不确定是否还应该继续，但现在也不重要了。我们到了。我打开通往这所糟糕透顶的监狱其中一层的门，我妈妈此刻正在这层慌乱地找我。
她在这儿。在他妈的两年之后，她就在这儿，正在走廊另一头摆弄一把锁。她一看到一大群穿着圣殿骑士铠甲的人走进走廊，便扔下手中的活，拔出匕首朝我们冲过来。我一把扯下头盔，像个傻瓜似的咧嘴笑着。
“妈妈！” 我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拥抱。
我感觉到她认出了我，尽管她没时间收起武器，但她还是立刻张开双臂回应我，猛地抱住我，我被这股冲击力撞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的灵魂还是一如既往地散发着温暖的金色光芒，但如果仅凭普通感官，我都不确定自己能否认出她。她那一头平常乱糟糟的红发，在黑色的巴拉克拉法帽下一丝都看不到，帽子遮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只露出眼睛。我比以前长高了一些，这个拥抱的感觉与以往不同，这让我有些惊讶，而且她手臂下隆起的肌肉摸起来也出奇地陌生。
“维塔！” 她喊道，声音和灵魂里都充满了担忧、喜悦和爱意，“你没事！哦，谢天谢地，你没事！是斯凯把你救出来的吗？”
“不是，我自己逃出来的。不过他是个很棒的干扰因素。”
远处传来的一声爆炸声仿佛在为我的话做注解。
“哈！你还是我的小捣蛋鬼！” 林恩说着，眼睛开始湿润，“我真高兴你平安无事。我们离开这儿吧，好吗？”
“听起来太棒了，” 我表示赞同，“但是，呃…… 我能问一下…… 你和斯凯有没有什么，你懂的，资金支持？”
我倒也没指望佩内洛普亲自来救我 —— 她可能有自己的计划，派别人来做这件事对她更有利 —— 但她的明显缺席还是让我有点在意。不过林恩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冲我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容。
“宝贝，她一秒都没停止过找你。很抱歉我们花了这么久才到这儿。”
我也回以微笑。现在我为自己怀疑她而感到愧疚。
“没关系，妈妈，” 我告诉她，“你现在来了就好。”
“我现在来了！” 她应道，“但是，看看你！你肯定又长高了两英寸！…… 还有，呃，多了一只眼睛。”
“是啊，我现在会长眼睛了。”
“真酷！那这些是你的朋友吗？他们都死了吗，还是……？”
“不，只有戴头盔的那些死了。这位是宗教裁判官杰利萨韦塔，她…… 没折磨过我，我觉得她人挺好的。还有这位是 ——”
“第一领主，前高级宗教裁判官阿瑞斯?雷尼尔，女士。” 阿瑞斯微微鞠躬，伸出一只没有手指的手想要握手，“幸会，想必。”
林恩没有去握那只手，反而瞪大眼睛盯着它，仿佛那是一整座即将砸到她头上的岛屿。
“哦！” 她回应道，音量大得有些不必要，“好吧！”
“这是我给你的唯一警告，阿瑞斯，” 我坦率地告诉他，“要是你敢用我不喜欢的眼神看我妈妈，我就杀了你。”
“你不是说你是个孤儿吗？” 他回答道，漫不经心地无视了我的死亡威胁，收回了手。
“呃，我是说以前是，但几年前我算是被收养了。” 我说，“说实话，我就喜欢叫她妈妈，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老了。”
“维塔，我们能私下母女俩聊几句吗？” 林恩小声说道。
我耸耸肩，迅速在我们周围施了一个静音咒。
“怎么了？” 我问她。
“宝贝，脑寄生虫的事也就算了，但我绝对不能接受把阿瑞斯?他妈的?雷尼尔带回家。我知道我平时不太管你，但你知道，有些事我必须得坚决反对，而这件事绝对算一件。”
“我是说，我同意。” 我耸耸肩回答，“但我刚知道，从某种奇怪的角度来说，他可能真的算是我的‘亲生父亲’，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他帮忙再杀掉几个高级圣殿骑士。之后我们就可以甩掉他。”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的逃跑计划关键在卡皮塔身上。斯凯把她救出来，还把她的两半拼回去了，但她情况很糟。我们得尽快和他们会合，然后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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