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石头啊……”
虽然看着像虫子，但是这硬邦邦的……明显就不是正常能吃的样子吧。
“是‘小零食’哦，就是稍微硬了一点，但是奴家相信夫君你的牙口，毕竟……”桃夭夭伸出手，将洛无尘的嘴皮子掀开，巧笑嫣然道，“奴家可是体会过夫君嘴皮子的厉害的~”
洛无尘：“……”
感受着冰冰凉的小手让那带着些许温度的玉石往自己嘴里塞，洛无尘眼神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既然是自家老婆的好意。
那也不能白费了。
心念及此，洛无尘张大了嘴将这块千面化生白玉虫玉石给全部吃了进去，然后用力一咬。
咔吧——
有些令人出乎意料的口感。
外壳确实是硬的，但却是那种脆硬，只要咬破了外层，里面就可以长驱直入。
外壳之内，是奇异的肉松般的软感，不太像是在吃虫子，而是……像是在吃。
但味道却不是甜的，而是酸甜苦辣，百般皆具。
这复杂的味道让洛无尘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但是适应了一下之后感觉也还好，多嚼了几下，脆硬与松软混合在一起化为浓稠的液体，顺着喉管直直落下。
带着一丝奇特的暖流感，融化，随后沁入全身。
没有什么美妙的口感，甚至可以说除了味道很多很复杂外，其他一切都很普通，很平凡。
洛无尘还以为这是什么天材地宝，结果却意外的不像是。
“是不是有点惊讶？”
“确实……”
“嘻嘻，其实，这就是正常的，毕竟千面化生白玉虫千般变化，最后总会回归平凡，所以前味再多，最后也只会让人感到索然无味，普通至极。”
桃夭夭轻声解释。
“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和美妙——不过就是无数个平凡的小点汇合在一起的千面人生滋味罢了。”
“这就是‘千面化生白玉虫’。”
洛无尘闻言，联想到自己刚刚翻阅的传承，轻轻点了点头，认同她这个说法。
洛无尘之所以敢直接吃，是因为刚刚他已经查阅过了，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可以吃。
而它的作用，便是千变万化，无所不变。
所谓千面是它，万面也是它。
吃下千面化生白玉虫后，洛无尘即便不能完全继承它的天赋力量，也可以拥有个七七八八。
这以后，洛无尘出行便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或妖了。
如果狠得下心的话，变成排泄物都不是不可以。
不过洛无尘觉得……那种事情还是不要有的好。
洛无尘没有问桃夭夭这是从何而来，只需要记得它是一个好东西，而且给自己用了就行了。
而后，桃夭夭给洛无尘稍微讲解了一下那个伪山神的故事，洛无尘结合从杨姐那听来的信息，倒是将全貌给拼凑了个大概。
千年以前，一妖身死，但意外死在了桃夭夭埋藏在山间的青铜罗盘之上，灵性保存，并逐渐壮大。
新生再起，它还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在，并在某一次意外中救下了山下村民，随后被误认为山神。
至此，它成为了山民的信仰，成为了在他们眼中一味守护森林的神明。
它受信仰之力的眷顾，实力迅速提升。
但也受信仰之力的捆缚，脱离不了此处。
山神庙起，信仰封神——当时的它没有在意缺点，而是期待着自己真的可以借此成神。
它以灵气滋养万物，让山林葱郁，泉水甘甜，山猎多丰。
以此，它香火不断，并逐渐在这山民之中有了自己的尊名。
——山君。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顺利进行中，它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顺利成为真正的神。
然而，灵气枯竭的时代来临。
随着莫名的原因，灵气逐渐枯竭，山君的力量日渐衰弱。
渐渐的，别说是保进山的山民平安了，就连日常的布施降雨、驱虫除害都做不到了。
信仰流失，庙宇荒废，香火断绝。
山民——在此刻抛弃了它。
但此刻已经沉堕于神道的山君——眼见神道在此就要与它失之交臂，它不甘心就此消散于世间，化作一捧黄土。
所以，它在最后强行凝聚灵气与信仰之力，想要强行入神道。
但因为执念过深，反倒是让其失败。
不过也没有完全失败，它成了一个半吊子，要死不活的活着。
本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早早消失在长河之中，但有青铜罗盘的保障，它反倒是一直苟活到了如今。
直到最近几十年灵气逐渐复苏，它依靠本能吞噬山中生灵，以血肉魂气积蓄力量，以怨气鬼生化作自己的养料。
只待灵气浓度充裕，它从沉睡中苏醒。
但再次醒来的山君，不再是山民的守护者，它是怨气的凝结，是过往的不甘。
早已经在黑暗之中失去了神志的山君，此刻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被本能所掌控的沙包罢了。
“所谓神道……可没什么好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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