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帝微微皱眉。
感觉柔妃突然有点不够端庄稳重了，她一向不是如此，今日这是怎么了？
罢了罢了。
她最近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自己今日带她出来，也是为了让她开心一些的。
就不要苛责了。
好在，这里也没有外人，景煜夫妇俩也是靠得住的，不会出去乱说。
明和帝这般想了后，目光才垂下，落在襁褓中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突然笑了笑。
让人有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不过下一刻，明和帝的眸子，猛然一缩，他终于明白刚才柔妃为何如此失态了！
“她，她的左眼眼底……”
看着帝妃二人，一个比一个激动，陆景煜微挑俊眉。
顾青柠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曦瑶眼底长了一颗泪痣，跟先皇后一样。”
陆景煜瞬间就恍然大悟。
能够让陛下如此失态，估计也就只有跟先皇后有关的事情了。
其他人都被屏退，陆景煜跟顾青柠夫妇俩在旁边等着。
一直等到明和帝抱着孩子的手都酸了，他还是不舍得放下孩子。
当年不是没有宫妃东施效颦，在眼底点了泪痣，希望可以得到明和帝的宠爱。
甚至还真的有人，眼底也长了泪痣，但却不是粉色的。
可是，小曦瑶眼底粉色如花瓣颜色的泪痣，就跟先皇后，一模一样！
明和帝恍惚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把孩子递给了顾青柠他们后。
慢慢平静下来。
陆景煜：“陛下，没事吧？”
明和帝无语地看着他，“你看朕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行了，今天是曦瑶的好日子，你们两口子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朕跟柔妃也要离开了。”
帝妃二人的确不能再这里久留。
明和帝要走，陆景煜顾青柠夫妇两也不能阻拦。
不过柔妃有一些不舍，还是明和帝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等回头什么时候有空，你再来。”
“是。”
宫妃本不该随意出宫，明和帝已经为她破了好几次戒了。
等到他们低调地从角门上了车后，放下帘子，马车渐行渐远。
跟热闹的院子前面那条大路不同。
这条小路十分安静，祥和，偶有小贩在路边叫卖，更是增添温暖烟火气息。
柔妃激动地握着明和帝的手。
“陛下，是不是太神奇了？青柠生下的女儿，泪痣竟然跟姐姐的一模一样！”
她是真的很高兴。
而且也感觉很妙不可言。
“姐姐换了一种方式，来见我们了。”
比起激动的柔妃，明和帝心中想的则是更多。
青柠是孤女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但是她比明月小了几岁，年龄上对不上。
所以，只是巧合吗？
或许也不是……
这边送走了帝妃，顾青柠也低声问陆景煜，“陛下他们会不会想到什么？”
陆景煜：“不会，只是一颗泪痣而已，不过，这件事到底让他的心乱了。”
这还是陆景煜第一次看到明和帝如此失态。
顾青柠深以为然，“陛下果然对先皇后，深情一片啊。”
陆景煜却摇了摇头，“他对她的感情肯定深，但更多的是遗憾吧，毕竟是少年夫妻，半路失散。”
“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大楚江山。不然的话，也不会娶那么妃嫔，又生了几个孩子。”
顾青柠摇了摇头，“他可是皇帝。”
就算是明和帝不愿意再纳妃，群臣也会觐见他大选秀女，太后也会劝他多多开枝散叶。
身不由己。
陆景煜：“那他现在也没见有几个儿子。”
自诩深情，只守了一半，也没有什么意义。
顾青柠哭笑不得，“你这也太大胆了，怎能这样说陛下。”
陆景煜：“我说的是事实啊。”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碰那些女人？
倘若不是皇帝后来宠苏妃，让她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也就不会出了后来那么多事情了。
比如陆景煜自己，本就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年少时候刚入仕，跟着上峰去喝酒，上峰同僚他们都喊了貌美女子来作陪。
也给年少的陆景煜喊了一个。
那女子刚把手搭在陆景煜的手臂上，他顿时就满脸厌恶，将手臂给收了回去。
他被那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给呛得浑身暴躁。
后来同僚们熟知他的脾气，也就没有再拉着他参加这样的局。
再后来，长大了，成亲了。
陆景煜与顾青柠做了真正夫妻。
等到顾青柠有孕后，他听闻有孕女子不宜行房，他自然也舍不得伤了她。
可他也正是血气方刚时候，对那事也刚热络上。
有一次，参加一场同僚宴席。
有打扮得十分艳丽的女子，缓缓靠近……陆景煜就又味道了那种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道。
厌恶至极。
他立刻把人给赶了出去。
思及此，陆景煜突然郑重地对顾青柠道：“我就不一样，我只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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