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在博物架上按了几处,便听“咔”的一声,巨大的博物架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道小门。
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太后便同金嬷嬷从小门穿过去到了主屋内。
身后巨大的博物架又缓缓移了回去,将那道小门遮挡得严严实实。
李太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到了主屋后边直接绕过屏风往内室走去。
主屋的门窗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唯一的光源便是灯架上燃烧着的蜡烛。
她快走几步到了内室,便瞧见一白衣白发的男人身形消瘦,面上戴着一块白玉面具,此时正倚在一旁静静看着床前两人来回走动。
李太后的目光顺着看过去,便当场停了脚步,保养得当的精致的面容此刻因为眼前一幕而满是震惊与喜悦。
她不敢置信地大瞪着双眼,带着金丝镶嵌红宝石护甲的手虚掩着因震惊而微启的红唇,美目中蓄满了泪水。
“我儿……”她踉跄着脚步上前,一把扶住慕容渊的双肩,含泪的双眸将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声音哽咽,“我儿好了……”
李太后喜极而泣,她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年,今日终于见到儿子离开了那困了他十余年的床榻。
当年她怀着孩子时被宁妃那贱人下毒,导致她儿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十六岁之后更是连床都下不了。
她儿本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却偏偏被那贱人害得缠绵病榻,那贱人的儿子却霸占着她儿本该拥有的一切!
所幸很快一切回归正轨,这天下,终将是她们母子的天下。
李太后抱着健康的儿子喜极而泣,金嬷嬷看着健康的岐王也跟着落泪。
苏离见此便松开了虚扶着慕容渊的手退后一步。
慕容渊的脸色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对李太后的亲近与欢喜并无太多感触,他的脸色带着些疏离的冷,即便笑着温声安抚,那双眸子里都没有染上温度。
“母后莫哭,儿子已经好了。”
李太后尚在喜悦之中,也没察觉慕容渊语气里的冷意,只是叫声说着,“好,好,好。”
哭了一阵,倒也找回些理智,她从慕容渊怀里退出来,脸上泪痕未干,却是仰着欢喜的笑容。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她退后一步,金嬷嬷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她今日过来本也是听闻儿子身体大好才冒险出宫,就是想要亲眼看看。
如今看到了,便也安心了。
待情绪平复下来,李太后见慕容渊还站着,便赶紧说道,“你快快坐下,如今身子刚好,可别累着。”
说罢,他对一旁站着的苏离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着你主子坐下!”
苏离看向慕容渊,见他面色无波,便上前一步搀扶着他坐到李太后对面。
李太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白衣男人身上,那男人指尖趴着一只硕大的蜈蚣,李太后看的眉头直皱,但也没说什么,只道,“这次我儿身体能大好,多亏了长生先生,先生想要什么只管跟哀家讲。”
长生先生闻言轻笑,指尖那蜈蚣顺着他衣袖钻进去,很快便又从领口爬出来,顺着白玉面具爬到耳侧头发上不动了,若不细看,还以为那是个装饰品。
李太后从小就怕那些蛇虫鼠蚁,见着那蜈蚣在长生先生身上乱爬,心中恶心的不行,但也不敢表现出来,憋得脸色十分难看。
长生先生似乎被她这隐忍的模样逗笑了,面具后溢出一声短促的笑声,随之便听他道,“太后只需记得与我家太子殿下的合约,莫要失约便好。”
“自然,哀家与拓跋太子合作这么多年从未失约,待皇帝寿宴过后,我儿成功夺回一切,拓跋太子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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