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醒来时是已经回到了那个被尹决明布置得像婚房的房间里。
大红的喜被厚实又温暖,腰侧和脚心有些发汗,他动了动身体,将腰侧的汤婆子推远了些,脚边的汤婆子也被踢出了被褥下。
等等!
白芷在惊诧中坐起身,掀开被褥,看着那双长而瘦削的腿脚,又看看被踢远了的汤婆子。
这是,这是能动了?!!
他带着忐忑和欣喜,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双腿左右晃了晃,又曲起展平。
一股磅礴的喜悦在心中奔涌升腾,他能站起来了!
欣喜之下,他甚至忽略了冷意,穿着单薄的里衣里裤便扶着床头下床。
太久没站起来过的双腿还有些无力,他扶着床头木架慢慢起身,不太熟练地跨出了第一步。
而后松开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行,越走越稳。
守在门外的阿泗听见里面有声响,推门进来边瞧着一道雪白的身形现在后窗边正准备开窗。
他脚步一顿,随即大喜,几步跑过去,瞧着白芷的腿打量,惊喜道,“白公子,你的腿好啦?!!”
白芷回头,瞧着阿泗脸上真诚的笑,也跟着笑,“嗯,好了。”
阿泗欣喜地看了会儿,才后知后觉白芷只穿了里衣,忙去一旁取了大氅给他披上,嘴上还念叨着,“你怎么不多穿些衣裳?昨夜外面下了一夜小雨,这会儿天还凉着呢!”
阿泗扶着白芷往床边去,想起他刚似乎打算开窗,便说道,“等中午些天气回暖再开窗吧。”
“嗯。”白芷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高兴忘记披件衣裳了。
大氅下的身体有些冷,但比之前好许多。
他想起洞穴里那小胖虫子飞进他口中,如今双腿恢复,便是它的功劳。
想起那小胖虫子,白芷微微皱眉,按理说它该是在紫庸皇城后那片雪山山脉之巅,在那无人可靠近的蛊巢之中,又怎么会跑出来,竟然还落到了南楚皇室手中。
阿泗扶着白芷坐回床上,见他微微颦眉,有些担忧,“白公子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沉思的白芷回神,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想着醒来没见着尹决明,便问,“尹恬去哪里了?”
若是他知道他双腿好了,估计也会很开心。
忽的又想起他昏迷前尹决明先他一步昏过去了,不免担忧,“他身体没事吧?”
阿泗一愣,“公子吗?公子身体好着呢!”
“他天没亮就回城了,晚上会回来陪你的。”阿泗怕白芷多想,便多解释了一句,“最近有些忙,公子这几日都是一大早回城,夜里赶回来陪你。”
白芷得知尹决明身体没事便放心了,他知道南楚皇帝寿宴将近,京州城只怕已是暗潮汹涌,尹决明的确不能再一直消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很快又抓住了重点,“你说这几日?我昏迷了多久?”
“今天是第六日的早晨,”阿泗说道,不忘帮他家公子在白芷这里挖更多的好感,也像帮他家公子将人留下来,“当时公子将你带回来,第二日你便起了高热,公子守在你床边照顾了你一日一夜,直到后面高热退去,苗神医说你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他才放心去做事。”
阿泗对白芷眨眨眼,说,“白公子,你和公子之间的误会既已解除,这回是真的和公子和好了吧?”
白芷神色一僵,抬眼看他,“你怎么这般问?”
阿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哎呀!你是不知道公子他有多喜欢你,当初你不告而别,又留下那许多误会,公子信你没恨你,但那会儿公子整个人都快碎了,可心疼死我了。”
“你们分开那么久,公子虽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每天都很想你。”
阿泗见白芷垂着眸子沉默不语,怕他不信,有些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公子对你的感情很深很深,上次我就偷偷和铭哥说他经常想你想到夜里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他还生气地罚我去训练营待了半个月!”
“我待在公子身边的时间最长,我了解公子的,若我乱说,他顶多骂我两句,但他气得都罚我去训练营了,说明那就是真的,而且他自己还不愿承认!”
“公子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在你没来京州那段时间,我都能感觉到公子快疯了,不知疲惫地连夜去捣毁天眼暗桩,弄得一身伤也不在意,他其实就是想早点解决完这边的事好空出时间去紫庸找你。”
“后来他将你带回来了,他身上那点疯意才好了些,但我能感觉到那并不是消失了,若是那一日你又走了,他恐怕真的会疯掉的。”
“你也别听外面人说公子纨绔多情,那都是假的,公子对感情是很认真的,再遇到你之前他没喜欢过任何人,再遇到你之后也只喜欢你一人,你也别看公子以前总是嬉皮笑脸,但其实他很孤独的。”
白芷眼皮颤了颤,盖住了眼底朦胧的湿润。
阿泗没瞧见,就算瞧见他也不会听,趁着今日公子不在,他想将公子所做的一切和对白芷的感情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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