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着徐勤奋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老脸,一时间没搞明白。
这老爷子什么情况?
刚才还哭天喊地,说啥也不走,舍不得家里那三十多只下蛋的宝贝。现在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仅自己要走,还要带上家禽里的精英一起走?
还战斗鸡?
咋地,准备带到城里去参加地下斗鸡比赛,发家致富?
“徐叔,你真要去?”
李凡挑了挑眉,指了指那只在笼子里耀武扬威的大公鸡,
“还带上它?”
徐勤奋脸上的狂喜一僵,随即换上了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摆着手,
“哎呀,李兄弟,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他搓着手,笑得有点勉强,
“我们不去,不去给你添麻烦!你忙你的,我们就在家,哪儿也不去!挺好的,真的!”
嘴上说着不去,那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儿子徐年华身上瞟。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儿子你快跟着李兄弟走啊!爹留在这儿,万一那帮孙子杀个回马枪,目标是你又不是我,我一个老头子,还能跟他们唠唠嗑呢!
李凡看明白了。
这老汉,典型的嘴硬心软。怕给别人添麻烦,又怕自己儿子真留下来陪他送死。
留下他们?
赵春来那伙人连灭口的小队都派出来了,这事儿就小不了。
现在那三个打手失联,赵春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出事了。下一步,他派来的就不是这种业余选手了。
把这父子俩留在这山沟里,等于把两块五花肉扔进了狼窝。
“别废话了。”
李凡站起身,把那三本用蜡封好的古书塞进一个布袋里。
“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他这话一出口,徐家父子俩都愣住了。
“啊?”
“我说,收拾东西,吃的穿的,还有那只鸡。”
李凡朝着那个铁笼子扬了扬下巴。
徐勤奋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好嘞!年华!听见没!赶紧的!把你妈也叫上!咱家那口高压锅也带上,炖鸡快!”
半小时后,李凡开着那辆半旧不新的五菱宏光,行驶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
车里塞得满满当当。
李凡开车,徐年华坐在副驾,紧张地抱着那个装着古书的布袋。
后座上,徐勤奋和他老婆朱芳挤在一起,中间还夹着一个装满了锅碗瓢盆的大麻袋。至于那只“战斗鸡”,则被关在笼子里,放在最后的空当里,时不时发出一声不甘的啼叫。
车子上了国道,路面平坦起来。
路边的白杨树,变成了一道道白色的影子,飞快地向后退去。
李凡心里有根弦绷着。
赵春来躺在医院里,就是个活靶子。但这个靶子随时会长腿跑掉。他派出的三个打手,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只要他脑子没被驴踢瘸,就该明白事情败露了。
他会跑。
必须在他跑路之前,把他按住。
一个员工辞职,就要下杀手。
这三联公司背后藏着的秘密,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吓人。
“李……李兄弟……”
后座的徐勤奋脸色发白,紧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
“咱这车……是不是快飞起来了?俺家那只鸡……好像有点晕车……”
李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徐家三口人的脸都贴在车窗上,表情惊恐中带着一丝茫然。
他松了松油门,车速缓缓降了下来。
不能把他们吓坏了。
车子在国道上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擦黑。
路边出现了一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旅馆,霓虹灯招牌坏了一半,只剩下“金……旅馆”两个字在闪烁。
就是它了。
李凡方向盘一打,车子拐进了旅馆的停车场。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塞给徐勤奋。
“徐叔,你们三个今晚住这儿。”
他指了指旅馆的大门。
“用现金开房,别用身份证,名字随便编一个,就叫……就叫张三、李四、王五。”
“待在房间里,锁好门,谁敲门都别开。饿了就叫外卖,也用现金付账。”
“最重要的一点,别给我打电话。”
徐年华是搞技术的,脑子转得快,他抓着手里的布袋,郑重地点头。
这一套操作,他懂,反追踪嘛。
徐勤奋却抓住了李凡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李兄弟,你……你这是要去办大事吧?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姓赵的?”
“危险不危险啊?”
李凡拍了拍他的手背,咧嘴一笑。
“不危险。我去去就回。”
他没再多说,目送着徐家三口,外加一只笼子里的鸡,走进了那家灯光昏暗的旅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李凡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他发动汽车,调转车头,朝着江口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
第一人民医院,顶楼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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