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相夷...不愿意和她说话？
“对了。”
李莲花想到什么，抬眸看过来，语气含蓄温和：“乔姑娘，以后还是叫我李大夫吧。”
叫相夷不合适。
乔婉娩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心脏仿佛被攥紧，酸涩难忍。
...他让她叫他李大夫？
乔婉娩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她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是自己一厢情愿。
相夷真的不喜欢她了，他把她忘的干干净净，她在他眼中不再特殊。
明明是看到万人册时就该知道的事，但直到这一刻，这个认知才彻底刻到乔婉娩心底。
没有见到人，总归会留有幻想余地。
是啊，他是李相夷啊。
李相夷那样骄傲的少年，怎会在感情上犹犹豫豫？
乔婉娩清醒的认知到，李相夷已经放下。他看她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波澜，和看向路边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区别。
...她好像不应该来的。
乔婉娩认识到这点后，努力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抱歉。”
她很抱歉曾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
肖紫衿看乔婉娩眼中含泪，嫉妒的脸色扭曲，忍不住怒斥：“李相夷，你怎么能这么对阿娩？”
“阿娩找你找了三年，听到你的消息便从扬州赶过来，你...”
乔婉娩惊讶转头，连忙制止：“紫衿——”
李莲花的动作比乔婉娩更快一步，手中持剑，剑柄抽在肖紫衿脸上。
肖紫衿闷哼一声，凌空飞起，摔在地上。
他张开嘴，吐出一颗牙，脸颊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红痕。
乔婉娩连忙跑过去扶起肖紫衿，黛眉蹙起：“紫衿你没事吧？”
她抿唇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轻飘飘收回手，弹了弹衣袖，看了肖紫衿一眼：“肖大侠不必把我和乔姑娘联系到一起，乔姑娘和我早已分开。”
想踩着他的绝情，给乔婉娩打抱不平...肖紫衿是不是忘记了他李相夷是什么人？
剧情里，肖紫衿能在李莲花面前犬吠，是李莲花看中曾经的情谊，再加上肖紫衿是乔姑娘选择的夫君。
一旦李莲花不在意曾经，肖紫衿有什么资本质问李相夷？
而在现实里，李莲花有了卿卿，乔姑娘和肖紫衿对他而言，只是在旧时光中同行过一段路的人而已。
李莲花是个体面人，肖紫衿和乔姑娘不是单孤刀云彼丘，他们没有直接伤害过他。
所以他对肖紫衿的教训只是点到为止。
他甚至还礼貌的朝肖紫衿和乔姑娘两人点点头，才拎着豌豆糕进了茶馆。
这个时间点，卿卿快要起床了。
他得去和卿卿汇报汇报他遇见了乔姑娘。
—
乔婉娩搀扶起肖紫衿，眉眼带着几分清愁：“还好吗？”
肖紫衿看了一眼李莲花离开的背影，没敢骂出来，李相夷离开三年，他差点忘了李相夷的武力值。
被打掉的这两颗牙，唤起了他对李相夷的恐惧。
肖紫衿努力装作无事，从地上站起：“阿娩，我没事。”
“我们走吧。你也看到了，门主已经不是曾经的门主，他变的很多。”
乔婉娩心中仍有些隐隐作痛，她摇头。相夷没变，他只是对她们没有感情了而已。
只是乔婉娩也没反对肖紫衿的提议，她看得出来，相夷并不需要她的道歉。
他们二人以后不要见面，是最好的结局。
—
乔婉娩和肖紫衿离开后，茶馆门前一瞬间热闹起来，十几个早早前来排队的人凑到一起讨论：
“刚刚那是江湖第一美人乔姑娘和肖紫衿吧。”
“没错，就是他们。”
“李门主可真干脆，乔姑娘专门找过来，李门主却丝毫不见动摇。”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以后还是叫我李大夫吧，听听他说的话。”
“嗨，十里花灯长河还不足以证明李门主的心意吗？李门主心里只有云心姑娘。”
“这点我以前没怀疑过，今天之后更不会怀疑。”
这群人并没有保密的意识，这场发生在茶馆前面的相遇，很快传开。
按照常理来说，曾经在一起过的男女重逢，大家都会八卦一下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
但这次李莲花和乔婉娩是例外。
李莲花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大家听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李门主是真喜欢云心姑娘啊。
小娘子们聚在一起聊天：
“呜呜还是叫我李大夫吧。”
“李门主人品真好！”
“主动和乔姑娘保持距离，这样才不会让云心姑娘伤心。”
“我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像李门主一样的人？”
“你们说云心姑娘是怎么调教李门主的？”
“云心姑娘知道李门主说她小气吗？”
菱州城人叽叽喳喳，大部分人的关注点都在洛云心李莲花身上，乔婉娩很少有人提及。
李门主和乔姑娘明显一点感情没有，有什么好提的。
邓沉舟刘如京他们，是在茶馆营业以后，才知道早上茶馆外发生了什么。
几人眉头挑了挑，笑出了声。
阮飞翔：“不愧是门主。”
刘如京：“门主高。”
邓沉舟：“李门主又要成良人标杆了。”
“......”
李莲花把手里拎着的早点放在桌子上，推门走进二楼房间，洛云心刚刚醒来，脑袋埋在李莲花枕头里醒神。
李莲花未语先笑，走过去坐到床边，把她连同毯子一起抱起来，单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要不要起床？”
洛云心像只毛毛虫，只露出脑袋，靠在李莲花颈窝，她还有点困，眼睛没有睁开。
她从毯子中拔出双手，环住李莲花脖子，语气带着些刚睡醒的朦胧：“花花，你去哪了？”
李莲花：“去买了你爱吃的早点，有豆沙包，黄米红枣糍耙和豌豆黄。”
洛云心左边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
嗯？这么多？
李莲花有被云心姑娘可爱到，他额头抵住洛云心的额头：“对了，我得跟卿卿汇报一下，刚刚回来时，我碰到了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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