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彪舒了口气，随即换上严肃的语气，道：“行了，我不开玩笑了，来说另一件事。J国的黑市我混进去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游乐场！”
“游乐场？”林宫鹤眉头微蹙，语气有些惊讶道。
“是啊，J国规模最大的游乐场——旭日之城！”叶彪肯定道。
“据我打探到的情况，J国黑市并不是一个固定的隐秘地点，而是就嵌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当然，即使距离那么近，普通人没有渠道也是接触不到的。而以鹤顶红为首的贩药组织的主地盘就是旭日之城。真没想到这死鸟居然真的在做龌龊勾当！
鹤顶红组织里的人会穿着各种各样的人偶服，伪装成游乐场的NPC，在游乐场里四处走动。而游乐场里有打卡点打卡集印章的玩法：游客集齐印章后可以找路上偶遇的NPC换取礼品，比如邮票、徽章、纪念币等等。普通人换的是奖品，而买家换的是伪装成奖品的毒药。像上次贺思弦买的媚药，就是邮票的外观，只不过后来被她碾成了粉。
对于买家来说，的确如我们上次审出来的那样：对于建立联系的买家，组织会定期发送一个临时账户用于双方交易，这个账户没有固定的平台，可能是公开的社交软件，也可能是某些公司的内部员工平台。无论买家是否需要买药，账户半小时后都会自动销毁，看样子应该是他们设计了某种网络插件来实现的。而要想恢复或者查找这些账户的相关数据，其难度不亚于查找在上个世纪的大街上随机开枪杀人的罪犯。
买家收到账户后发送购买清单并汇款，然后他们会带着伪装成游乐园集章册的购买清单前往旭日之城。和其他游客不一样，他们不会主动找NPC，而是在游乐园里四处晃悠，等待之前在账户上接洽他的组织人员主动找过来。但这个举动在情况冗杂的游乐园里并不起眼，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是谁主动找谁。买家翻开‘集章册’以供组织的人确认身份和购买清单，然后将‘奖品’，也就是货物交给买家，完成交易。
还有，单次交易，买家与组织成员是一对一接洽的，但又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对同一个买家进行接洽的组织成员在每次交易中都不相同。尽管这样，那些人依然是‘双重保障’——密不透风的人偶服里还不是他们的真实样貌，他们还套上了人皮面具。普通的调查手法调查出来，基本就是查无此人的结果。也难怪给和思弦卖药的人说，每次交货的人都不一样。”
“就这些？”林宫鹤声音淡淡。
“昂？就这些。”
叶彪顿了顿，“不是，什么叫就这些？我费老鼻子劲儿了好不好？我一个大男人，天天屁颠屁颠一个人往游乐场跑！要不是我每次走不同的检票口，检票员都认识我——”
“得了吧，我不信你是乖乖买票从正门进去的人。我让你查的药呢？”林宫鹤打断。
叶彪尴尬地笑了笑，“哼哼，行，还是你了解我。你让我查……”
说到这里，叶彪的语气弱了下去：“哦，你是说给嫂子恢复味觉的药吧。”
他无奈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边叹边道：“没有。至少这些天我没见过有和恢复味觉相关的药在黑市上流通，杀灭味觉的药倒是见了不少。鹤顶红卖的都是害人的毒！哪有医人的药啊？”
见电话一直沉默，叶彪似乎也感受到了对面人的失落和无力。
纵然东鸿拥有相当成熟的生物医药技术，林宫鹤也投了相当多的资源去攻克恢复味觉的药物，但药物的研发，从零到投入使用，三五年已经算是坐火箭的速度了。
而与此同时，林宫鹤还派人在全世界范围搜索成药。只是收获甚微，没有任何一种药物与嬴启孜对症。
失去味觉，大多数是由其他疾病的并发症引起的，要么就是因为基因缺陷而天生味觉不敏感。可林宫鹤苏醒后就问过嬴启孜关于她味觉的事，嬴启孜只是避重就轻，说这是一个小意外。
既不是天生，也没有其他疾病，就好像上帝突然给她关上了一扇窗。不动声色，却残忍。
“老弈，你……你也别太心急。这才几天啊，我才摸了个大概。”
然后，叶彪自信道：“我已经探熟了一个NPC的底，找机会我就收拾了他，用他的身份混进鹤顶红的组织往上摸排。哎呀~，老子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用不了多久，老子会拎着鹤顶红的脖子回来见你。到时候老子把刀架他脖子上，让他给嫂子专属定制恢复味觉的药。”
听到这儿，林宫鹤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严肃道：“鹤顶红没那么容易对付，你别冲动。”
“这我当然知道。他是毒师榜榜首，老子还是探子榜榜首呢。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死鸟躲躲藏藏一直不出来，我总不能傻等吧？人皮面具我都做好了，我会小心的。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尽管叶彪这么说，林宫鹤还是在挂完电话后又向臧松拨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前往J国与叶彪汇合。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却又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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