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半个月，郑贤智在客栈的修炼渐入佳境。
五行炼魂诀运转时，炼化魂石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受损的神识已恢复三分一，紫府内沉寂许久的灵力也开始重新翻涌，那些曾因神魂创伤而无法施展的高阶法术，如今已能勉强调动。
看着铜镜中自己不再苍白如纸的面容，郑贤智握紧拳头，指节发出细微的脆响——是时候去圣宫一探究竟了。
深夜，圣城的喧嚣早已褪去，唯有城墙上的守夜火把在寒风中明明灭灭。
圣宫分为外宫和内宫，外宫有人巡查，他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郑贤智身披着黑衣，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贴着圣宫外围的阴影缓缓移动。
但是踏入内宫的瞬间，郑贤智被扑面而来的寂静惊住了。记忆中白日里圣宫中的锦瑟齐鸣，此刻却安静得仿佛一座空城。
月光洒在白玉石阶上，投下森然的冷影，远处的宫殿群黑沉沉地矗立着，唯有零星几点烛火在风中摇曳，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对劲。”郑贤智贴着廊柱缓缓前行，掌心已沁出冷汗。他运转紫府灵力，将感知外放，却发现方圆十丈内没有半点活物气息。
转过一道回廊，眼前出现了一排紧闭的青铜门，每扇门上都刻着狰狞的兽首浮雕，口中衔着暗紫色的晶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刚靠近第一扇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嘶吼声。郑贤智瞳孔骤缩，立刻屏气凝神，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贴在墙壁上。
透过门缝，他看到屋内盘坐着一名身披黑袍的修士，此人周身缠绕着暗红锁链，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脉络跳动，宛如无数蚯蚓在蠕动。
修士额头布满青筋，正在疯狂吸收着悬浮在面前的血色晶体，晶体每黯淡一分，他身上的气息就暴涨一分。
“破血境之上......”郑贤智通过神识感应，发现此人应该有相当于紫府修士的实力。但是此人如何修炼的？红色血晶又是何物？
他强压下心头震撼，继续朝深处摸去，却发现类似的房间足有数十间，每个房间内都有实力不俗的修士，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吸收着诡异的血色晶体，周身散发着扭曲的魔气。
当他靠近一座主殿时，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他刚要抬脚，却猛然顿住。
主殿台阶上，七盏巨大的青铜灯正在燃烧，灯油竟是浓稠的黑红色，火焰中隐隐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何人擅闯圣宫！”
一道冰冷的女声突然炸响，郑贤智头顶上方的虚空轰然裂开，一名红衣女子踏空而来。
她手持血色长鞭，发间戴着皇冠，眉眼间透着妖异的艳丽，周身萦绕的血气竟凝成实质，在空中翻涌成浪。
郑贤智瞳孔骤缩，这女子的气息比之前那些修士更为恐怖，外界也应该已达金丹修为。
长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响起，郑贤智仓促间施展“青木护盾”，可那血色长鞭仿佛活物，瞬间穿透护盾，在他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痛让他险些摔倒，危急关头，他甩出得到的四阶龙鳞。碎片撞上长鞭，发出金石相击的巨响，趁女子微微错愕之际，郑贤智祭出归林剑，施展出“万木归林”。
无数木剑如暴雨般射向女子，却在触及她周身魔气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
郑贤智见攻击无效，不敢恋战，转身就朝着圣宫外墙狂奔。他在回廊间左躲右闪，凭借着对地形的临时记忆，专挑偏僻小道。
身后红衣女子却没有追来，只留下一声冷笑在夜空中回荡，像是猫戏老鼠般，放他离去。
等翻墙逃出圣宫，郑贤智只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整条手臂都快没了知觉。
他强撑着回到客栈，关上门的瞬间就瘫倒在地。从怀中摸出关慧晨给的疗伤丹，也顾不上仔细查看，直接吞了下去。
疗伤丹入喉化作一股暖流，可伤口处的疼痛却并未完全消退，反而隐隐发烫。
郑贤智借着灯光查看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围，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一缕缕细小的黑色雾气正从伤口里往外冒，就像伤口里藏着无数小虫子在钻动。
这哪里是普通的伤势，分明是中了极为厉害的煞气！他赶紧运转功法，可那些煞气就像跗骨之疽，刚逼出一点，又有新的煞气从伤口深处涌出来。
折腾到大半夜，郑贤智累得满头大汗，体内的煞气已经排出去不少。这一刻，他内心极不安稳，脑袋里全是红衣女子的血色长鞭和那些吸收血晶的黑袍修士。
第二天一早，把孙瑶叫到跟前。他把昨晚在圣宫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重点提到那个神秘的红衣女子。
“圣宫里的情况比咱们想得还要复杂。”郑贤智皱着眉头，“那些修士吸收血晶的样子，还有主殿里诡异的青铜灯，背后肯定藏着大秘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个圣皇到底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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