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知道的，以前噬界还很小，实力也很低微。”
澹台瑺瑶对柳黎解释道，“我说的六族，是因为其中有‘柳黎’的人在。
比如使徒族族长羽蕙，九离森族族长森雅......”
“但是这也是一族啊，哪怕是族长，也没办法做到一言堂吧？族人这东西，不可控。”
柳黎又想到柳家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蝇营狗苟，问道。
澹台瑺瑶摇头：“不用担心，我说过噬界的势力并不复杂，就是因为这样。
每一族都必须无条件服从族长，至少羽蕙她们是这样的。”
柳黎点点头，对澹台瑺瑶的话语表示认同。
从他对噬界生物的观察来说，确实如此。
不然在自己大肆屠杀冰魔族的时候，早就应该有人跳出来劝诫冰雪杀掉自己了。
不过......
“能说说依据么，使徒族和九离森族我还能理解，其他几个种族......为什么？”
“冰魔族的冰雪是你我创造的傀儡，不容族的渊炘是你的义妹，古脉族诞生自你的尸体，悦灵族则是脱壳于你的灵魂。
至于其余四族......
荒族，不过是一群混乱的遗弃者。
臆族，则是一群无处漂泊的孤魂野鬼。
棱晶族，每天都忙碌着开采资源，囤积货物，是噬界中立的‘商人’，对于战斗不感兴趣。
而海鳄族......把他们水断掉就老实了。
说到底，不过只是一群力量薄弱的散兵游勇，排除掉他们，噬界就是我们的伙伴。”
“我这么牛？”
“就是这样。”
柳黎就算是再傻，也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按照惯例的小说剧情来说，自己现在怎么也算是个转世大帝的存在，而自己一直视为最大敌人的噬界，居然就是自己的残党。
嘶。
怎么有种看魁拔的既视感？
不过如今把话说开了倒也还好，古脉族和悦灵族自己没有过多接触，暂且不说。
不容族的渊炘看上去也不是好沟通的样子，但是至少和自己的交集也不算多。
最麻烦的......
果然还是冰雪啊。
虽然她已经将自己释放，但是柳黎总感觉她心思不纯，像个病娇一样。
而且她想要毁灭人类的心思已经深入人心，不可逆转。
人类的坏东西很多。
但是无辜的也很多。
如果不能改变冰雪的行为模式，注定他们最后会站在对立面上。
毕竟要对无辜的人见死不救，柳黎做不到。
他想到这里，微微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背，上边属于心契的纹路依旧明亮。
哒。
澹台瑺瑶突然把手伸了过来，随后按在了上边。
仅仅是一瞬之间，柳黎便感到心底多了点丝丝缕缕的联系，和澹台瑺瑶签订了同心契。
这么霸道？
“那，其他人怎么样？”柳黎收回了手，看着澹台瑺瑶，问道。
“师父和师弟师妹他们都没事，而且他们和我一样都有洞虚，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澹台瑺瑶说道，“而你认识的其他人，也都全部安然无恙。
毕竟这三次区块翻转，噬界的她们都注意着的。
哪怕是嗜杀的冰魔族，只要是认识你的，一个都没下手。”
“呼，那就好......”
一直悬在柳黎心中的那口气总算是落了下来。
最开始听见现世出事的时候，可把他吓得不轻。
“不过夫君你要注意一件事。”澹台瑺瑶轻声说道，“因为你之前做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把你当作了英雄。
而且是一个以一己之力挽大厦于将倾的典范，所有媒体都在大肆鼓吹，你是人类的明日之星。
可惜......”
“可惜死在了前一个夜晚？”
柳黎有些嘲弄地笑笑，对于那些家伙的手段一清二楚，“毕竟在反噬者中，可没有活着的英雄。
死去的英雄更能去欺骗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前赴后继，无论是世家还是反噬局，都能在英雄的尸体上种上新的英雄。”
“现在很多人都很崇拜你呢。”
澹台瑺瑶依旧紧贴着柳黎，柔顺的青丝散乱地缠绕着柳黎。
柳黎没有说话，这种崇拜他在当渡人的时候就已经见证过了。
崇拜。
那是一种自私的情绪。
大多数的崇拜都是想要取而代之。
每个人都尽力仰起脸，看着那个光辉的英雄。
仿佛谁的头仰得更高，谁就可以成为那个被人仰望的存在。
说到底，不过还是肮脏的欲望，被崇拜的黄金包装成了一副让人趋之若鹜的模样。
“英雄不英雄的暂且不论吧，先回家吧。”
柳黎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后腰隐隐传来了阵阵刺痛感，“也不知道小表姐和大姨怎么样了。
所有人都说我死了，她们肯定担心得不行吧......”
不对！
柳黎了解莫谧语和柳依依的性格，在没有见到自己的尸体之前，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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