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抱着嘉萝一路回到内室。
他这些年既不爱去侯府,也不乐意回公主府,常常宿在焚骨楼,这处居所倒比幼时记忆中的住处更像他的家。
因为是家,他从不让任何人靠近,嘉萝是除他以外,头一个进入此地的人。
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嘉萝,陆行云的面庞忍不住柔和下来,哪怕是牡丹花接连不断的咒骂声都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为着这份好心情,陆行云没有跟牡丹花计较,抬手将它回收。
不远处,刺藤连带着牡丹花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没了牡丹花的魔音穿耳,内室寂静一片,陆行云收获了难得的平静。
这几日他的心情跌宕起伏,过往十几年的养气功夫被彻底碾碎,期间未尝没有犹疑不定的时候,那时的愤怒、茫然、痛苦,都在这一刻被抚平,只因他的心有了归处。
此心安处是吾乡——从前读到这句诗,陆行云只觉得可笑,深以为文人酸腐,惯会巧言令色、宽解自己。直至此刻他才发觉,原是自己少不更事,自负自信,看低了前人。
他这颗心自生母于摘星楼跌落那一夜起,便已千疮百孔,如入油锅,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
仇恨占据了他人生的全部,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等来不一样的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那把开启他不同人生的钥匙就握在嘉萝手中,试问,他要如何放开她的手?
既然做不到,不如坦然承认,小心探求——承认嘉萝对他很重要这一事实,努力寻找探求能够两全的法子。
不试试,他如何敢肯定自己和嘉萝一定不得善终?
不试试,叫他如何甘心放弃可能被握在手中的幸福?
幸福,多么遥远的词汇,曾经的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和这个词有关联。
如今看着嘉萝,陆行云竟觉得“幸福”并非遥不可及,分明唾手可得。
她便是他的“幸福”。
陆行云的思绪越飘越远,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看向嘉萝的目光充满了醉人的温柔。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陆行云脸上,简直比妖王突破焚骨墙束缚,攻入玉京还要骇人听闻。
至少嘉萝幽幽转醒,看到陆行云这副神情的时候,本还有些茫然的眸子顷刻间被震惊覆盖。
她双眸瞪大,一瞬不瞬盯着陆行云。
数息后,她转动眼珠,打量身处的房间,与此同时,双手撑着床榻,借力坐起身。
逡巡的视线最终落回到陆行云身上。
“陆...司使。”嘉萝叫得迟疑,似乎在思考如何称呼陆行云,几经选择,最终择定了司使这个叫法,全然没有注意到陆行云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凤眸一闪而过的暗芒。
紧接着是一连声的质问:“这是何处?我为何会在这儿?司使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陆行云吐出一口浊气,深知现在不是跟嘉萝计较称谓的时候,他用妖法控制嘉萝的时候,并没有想好嘉萝醒来后该怎么跟她解释,方才竟也忘了这茬,冷不丁被嘉萝质问,竟有些不知所措,难得生出几分紧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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