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并非胡说。
同类相斥,爱丽丝因奈布那不同寻常的战备姿态察觉不对,进行猜测时。
奈布同样在关注让他觉得棘手的爱丽丝。
他不会从一个很专业细致的角度去评估一个人,用的全是经验,由己推人——
那个记者也习惯与陌生人保持的安全距离,代表她肯定接受过相关训练,或者曾经处在高度紧张,需要防备几乎所有人的环境中。
她放下刀叉时忍不住再多此一举摆正的偏好,抛开先天性的癖好,奈布在部分精神受到过重大创伤的战友身上观察到过。
不同于寻常人的经历总会留下烙印,就像战争赐予他的那些怎么也治不好的旧伤。
而捕捉异常,及时从餐厅转移到房内的敏锐观察力与反侦察意识,更是证明了记者从事过一些较为隐秘的职业。
起码,她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采访记者。
至于说她带枪,就更简单了。
奈布看着因他的话而震惊起来,张着嘴巴的威廉,手指不动声色向后抚过腰间,确认藏匿在其中的廓尔喀弯刀仍在。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出门带武器就跟吃饭拿碗一样自然。
奈布不相信爱丽丝什么也没带,要是爱丽丝真两手空空,奈布不会觉得自己冤枉了她。
他只觉得这个人活够了,大概率是精神彻底撑不住了,在主动找死。
正是有把握,奈布说的很肯定。
他如此笃定,威廉晕头转向,不知道该不该去找爱丽丝了。
带……带枪的秘密女孩?
哇喔,这比恐怖故事还刺激。
“萨贝达先生,您在开玩笑吧。她,她怎么可能……”
威廉想象不到温和的爱丽丝背地里藏着秘密,谁发现了她的秘密,她就鬼一般拔出手枪,嘣嘣两下送人物理上天堂。
奈布反问:“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威廉无话可说。
确实,奈布不需要骗他。
甚至和威廉分享对爱丽丝的分析,也是奈布觉得威廉这种性格的人,该躲远点,别稀里糊涂掺和进了“野猪”的事,沦为刀下亡魂。
“如果你现在心思起伏较大,最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别去找她。”
奈布淡淡道,
“她心思很缜密,会看穿你强装出的镇定,从而疑心你是否知道了什么。”
还在想着等会装不知道,小心与爱丽丝交谈的威廉简直要疯了。
奈布说的很平淡,逐渐接受新消息的威廉,却已经脑补出了自己刚张嘴,微笑的爱丽丝边说“事已至此,愿你来生幸福”边拔枪的画面。
这点忠告是奈布能做到的极限了。
威廉还在纠结,奈布越过他,自顾自走远,径直上楼。
权衡再三,威廉终究没胆量在此刻碰上“藏有秘密会开枪突突人”的爱丽丝,转身跑了。
他想追上奈布,可到了入户厅,才发现奈布已不知所踪。
早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威廉还没收拾好心情,午餐就迫使所有人再次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奈布话少,威廉有心事,穆罗与爱丽丝谈了一早上,正是疲惫休息的时候。
库特率先发问:
“最后一位参与者还没有到吗?他不会像另外两位那样,晚上才来吧。”
爱丽丝放下汤勺,随口道:“说不定呢。”
“每位参与者都住在不同的地方,有的人近些,有的人远些,会晚点来是正常的,不用担心,弗兰克先生。”
“不用担心吗?不,我看未必。”
库特异想天开,
“根据小说里面的经典,哦不,根据我的经验,我认为最后一人晚到,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第一种可能性,是他是个很纠结的人,虽然早就已经收到了邀请,但说不定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那个怀有秘密的参与者,在煎熬,在坐立难安,反复修改着计划。”
库特竖起一根手指,仿佛他在说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最后一位参与者其实早就来了,但在路上被一个人谋杀了。那个凶手取代了他的身份,混入了我们之中!”
“就这样……”
库特以手比枪,抵着脑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
“咻——砰!”
“咚一声倒地,他死了。”
“然后一个,呃……一个蒙面的人走出,跨过尸体,踩着地上的血泊,冷笑着弯腰收下参与者的身份证明。”
“然后,那个蒙面的人怀揣着这个秘密,正在跟我们一起……”
库特没说完,而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没有人会被这个简单的恐怖故事吓到,因为其逻辑根本经不起细敲。
但对于一些本就心神不宁的人来说,库特制造的动静让他几乎要弹起来了。
“我,我吃好了。”
威廉匆匆放下刀叉,一抹嘴巴,逃似的离开餐厅。
午餐的菜色比早餐要好上不少,不仅有主食,蔬菜,浓汤,每个人还有一块烤羊排,以及饭后甜品。
威廉早上的能吃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居然连甜品都没等就直接下桌了,碗里的浓汤还剩下不少。
“难道我说对了?”
库特嘀咕,
“那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年轻人杀了最后一名参与者,窃取了他的身份?”
“不对啊,他本来就在宾客名单里,为什么要偷别人身份?我想想,这其中一定有着更大的隐秘……”
库特想着想着,也没胃口吃饭了,恨不得立刻上楼摊开纸笔,把自己的“冒险经历”全部记下来。
奈布也吃好了,放下餐巾的那一刻,他被爱丽丝出声叫住——
“萨贝达先生,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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