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身体虚，和柳芙没说多久话后就感觉很疲惫。
柳芙见状，便让母亲好好休息，她下午再过来看望母亲。
可李氏却说道：“芙儿，你该回去了，没有出嫁女连着住在娘家道理，就算靖国公不在意，可你毕竟是当家主母，家里的事你不能不管。”
柳芙笑着点头，并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
“好，我等会儿就回去，明日无事我再来看你和大宝小宝。”
“嗯嗯。”李氏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知道女儿关心她，可这个时代对姑娘家太过苛刻，成家后姑娘们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女儿年纪小考虑不周到，她这个当娘的得多为女儿考虑。
离开正院，柳芙打算去前院和父亲告别后便回靖国公府，谁知道竟然在正院门口见到了蒋老太太身边的张嬷嬷。
“二姑娘，老夫人让您去宁寿堂一趟。”章嬷嬷说道。
她的态度非常恭敬客气，和从前对柳芙不苟言笑的样子完全不同。
身为下人，察言观色是他们的必修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姑娘这个国公夫人可不是个名不副实的，没看到夫人生子国公爷竟然也跟着在产房外守着嘛。
二姑娘现在可不是原来那个不受宠的嫡次女，现在人家是靖国公夫人，就算娘家人想为难二姑娘，你也要看看靖国公答不答应。
章嬷嬷在来之前已经劝过蒋老太太了，可是没用，蒋老太太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她只是个下人，话又不敢说的太直白，只能无奈地跑了这一趟。
说实话，就算她伺候蒋老太太这么多年，依旧想不明白蒋老太太的想法。
按理说，蒋老太太这个岁数，好好颐养天年养好身体就得了，何必掺和那么多事。
大姑娘已经成了亲，那就是外人了，蒋老太太天天为了一个外人出头，没看到侯爷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了嘛。
夫人一下子生了两个嫡子，看侯爷开心到都快要找不到北的模样，就知道以后永昌侯府基本就是夫人的一言堂了。
蒋老太太为难柳芙，不就是在和夫人对着干，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现在的夫人已经不是蒋老太太能拿捏的了。
蒋老太太年轻时就不是个聪明人，不过命好罢了，嫁了个好人家。
现在人老了，倒是越来越糊涂。
唉……章嬷嬷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她也年纪大了，就想好好在蒋老太太身边养老，可惜啊……
“带路吧。”柳芙淡淡地回答道。
她知道蒋老太太这是忍不住为柳钰讨说法来了。
从前不想给母亲添麻烦，只要不触及到底线她处处选择忍让。
现在，也是时候让蒋老太太清醒一下了。
柳芙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在她身旁的章嬷嬷看着柳芙从容不迫的态度，心中不知为何越来越有一种面对上位者的紧张感。
到了宁寿堂，柳芙发现柳钰竟然也在。
这一次，柳钰倒是没躲在蒋老太太背后，等着蒋老太太为她做主。
柳钰狠狠地瞪着柳芙，一想到之前那两巴掌，她就没法不恨。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还是被自己的妹妹打的，就连父亲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柳芙凭什么！
今天，她必须把这两巴掌当着所有人的面还回去，否则以后永昌侯府她也没必要回来了。
“柳芙，你可知错！”
柳芙一如往常般给蒋老太太行了一礼，面对蒋老太太的质问，她反问道：“我错在哪，还请祖母明示。”
柳钰脸涨得通红，柳芙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自己开口说被扇了巴掌？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忘了昨日对你长姐做的事了！”
蒋老太太并不想这么早就教训柳芙，可架不住柳钰的哭闹。
一想到李氏也生完孩子了，她便答应了柳钰要教训柳芙。
“就算你是靖国公夫人，你也还是我永昌侯府的姑娘，我是你亲祖母，就有教训你的资格！”
柳芙漫不经心地说道：“哦？那你便动手吧。”
蒋老太太见柳芙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发狠，她说道：“章嬷嬷，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孝女，让她明白什么叫长幼尊卑！”
然而章嬷嬷听到这话，竟然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老夫人息怒，二姑娘打不得啊。”
“你……”蒋老太太气得指着章嬷嬷的手指头都在颤抖，她没想到连自己身边信任之人都指使不动。
“没想到祖母身边竟然还有明事理之人，倒是奇怪。”柳芙微微有些诧异。
她看着蒋老太太和柳钰淡淡开口道：“我动手打人有理有据，便是闹到皇帝面前，我也能挺直腰板。”
“而您要动手打我，传出去便是您苛待孙女不明是非，到时候只会给永昌侯府丢人。”
“您年岁已大，还是不该太任性，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要想想父亲会不会同意。”
“更别说我是靖国公夫人，柳钰只是个七品官的夫人，嫁了人便以夫家轮尊卑，大姐姐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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